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怎會如此熱心地對待這女孩?!
一進公司門,那些曾阻攔心如的主管也驚嚇莫名,急急過來向陸斯恩說:“總裁,這來自舊街的女孩一直說要見你,她真是天真有餘,而且現在整條舊街那邊的人都拉白布條抗議,要求我們延期拆除,簡直是不自量力……”主管話沒說完就招來陸斯恩冷冷的一瞪,主管閉了嘴,退到一旁。
隨行秘書按了電梯,一行人直上總裁室,陸斯恩把心如安置在沙發上,讓秘書照顧她,替她冷敷。
五分鐘後心如緩緩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周圍好涼,有冷氣吹真是幸福的一件事,但……哪來的冷氣,她不是站在太陽下嗎?
她感覺額上有個涼爽的東西覆蓋,伸手一觸,是條毛巾,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蹲在她身畔。
“總裁,她醒了。”女子欣喜地轉過頭去說。
心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個高大的男子坐在案前,正翻閱著資料。
聽見女子的報告,他抬起頭來,心如清楚看見了“他”,他真的是那天買她衣服的男子,不是幻影。
“你下去。”他開口了,聲音威嚴低沉。
“是。”女子離開了。
心如拿下額頭上的毛巾,坐起身來,吶吶地望著充滿威儀的他,比起現在,那天在市場他算是隨和多了,但她怎麼也無法將他和“病西施”扯在一塊兒。
“你好多了嗎?”陸斯恩問,拿著一份資料在手上,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腳步接近,心如心猛跳,有好多疑問,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是為了抗議拆屋而來嗎?”他傾身問道。
“是的。”心如瞥著他的雙眼,情緒複雜得要命。
“不妨說出來。”陸斯恩坐到主位沙發上,悠閒的雙腿交疊,打算聆聽她的說詞。
心如卻正襟危坐,心情比預期的更緊張……不不,她本來是義無反顧的,是見到他後才開始緊張。
“你真的是陸氏的負責人?”心如問。
陸斯恩牽動唇角,點了下頭。
心如覺得他的神情看來好自負,想再問他是否真是姓陸,真是陸家的大少爺嗎?還有,那天為何要去菜市場買她的衣服……但她卻沒有問。
“不是不搬,而是可不可以請你慢點動工?”心如小心地迎視他炯然的眸色,真不知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麼。
“理由呢?”陸斯恩倒是輕鬆地問。
“半個月時間太匆促了,許多人還找不到住處,而且……住那兒的人真的很窮,臺北地價又貴,短期內一定租不到這麼便宜的房子,半個月實在不合情合理。”
“你覺得要延多久才合理?”陸斯恩瞥著她有點慌亂的雙眼,也注意到她雙手緊緊扣在一起,知道她有相當程度的不安;他不知是什麼造成她如此不安,但卻相信一定不會是因為他,印象中她不是那麼膽怯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將她納入陸家媳婦的人選之一。
“嗯……”心如猶豫了下,很想移開視線不去看他那雙迷人的眼睛,老實說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卻覺得他看得出她在想些什麼。
“說,我又不會咬人。”陸斯恩低頭去看手上住戶的會議紀錄。
心如脹紅了臉,呼吸跟著急促,她真希望自己能像他這樣一派鎮定,可說來奇怪,她就是無法讓心沉靜下來;此刻她的心就像一艘沒有舵的船,失去方向感,她到底是怎麼了?
陸斯恩沒聽見她開口,再度抬起頭來,發現她被太陽曬紅的小臉更紅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言地訴說著什麼,那神韻吸引了他。
“可以一個半月嗎?既然你都租給大家那麼久,遲一個半月收回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你那麼有錢,想請你不妨替住戶辦惜別晚會,最好辦得有聲有色,大夥兒盡興一定會支援你,配合在期限內搬走的。”心如困難地把自己所設想的告訴他。
陸斯恩腦子裡轉著工程進度所受的影響,多出一個半月龐大的資金將如何運轉。若單憑她的請求就退讓,那他就不叫生意人了,在這件事情上,若要他將損失概括承擔,那她就得答應他的要求。
換言之,他是有條件的。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立刻更動工程進度,並答應你其他的要求。”陸斯恩合上手上的紀錄,放在桌上,起身走回總裁的辦公桌前。
“什麼事?”心如謹慎地問。
“我想請你嫁進陸家。”
嫁……他嗎?老天!心如有種快昏倒的暈眩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