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控制的顫抖和恐慌。儘管天氣這樣冷,她被無數弓箭手用箭矢對著,但是景風的額頭還是有汗水緩緩滲出,剛剛察覺到有一絲不妥,墨綰離便立刻出擊。
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她傾身而上,揮舞手中奪命匕刃,遊刃有餘地在人群中游離,許多人都未察覺到她的靠近就已經睜著雙目驚恐的倒下。月衛也參與了進來。
墨綰離微微眯起眼睛,眼鋒銳利,像是一隻看到了獵物的豹子,身形在人群中肆虐著。
不消一會兒,所有的弓箭手皆都倒地身亡,只餘下景風一人站在原地。
景風雖然心底畏懼墨綰離的實力和手段,但是他好歹是北陌璟的隨從,縱然如此,也不面露半點屈服之色。
“北陌璟想要做什麼?”墨綰離厲聲問道。
“姑娘,我們王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與南燕國有深仇大恨嗎,王爺便是在為了報仇。”景風並不敢對墨綰離有絲毫的不敬,他的任務只是來阻擋她的腳步,更何況,他清楚的知道她在王爺心中的地位。
墨綰離微嘲,淡淡一笑:“景風,是你們太天真,還是我墨綰離在你們的眼裡真的就這麼蠢?你說說要是為了我好,何必要派這麼多的弓箭手包圍住我打算攻擊我呢?或者璟王打算替我復仇,他在知道我的心血軍隊在燕傾辰那邊之時為何要對燕傾辰趕盡殺絕?”
景風被問得啞口無言,瞪大了眼睛一聲不吭。墨綰離冷笑一聲,目光越發寒冷,語調陰森的說道:“景風,現在能否把你們王爺的真實目的告訴於我?”
景風咬咬牙,立刻拿起手中利劍往自己的脖頸處劃去。月衛眼尖的瞧見,用劍擋住,卻還是傷到了景風,他的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痕,他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姑娘?”月衛握著佩劍對墨綰離說道。
寒風呼呼的吹著,從兩人之間狠狠的刮過去,雪粒打在臉上,十分的疼。墨綰離沉默良久,終於沉聲說道:“他是在阻攔我們的腳步。”
月衛轉念一想,將前後事情串聯在一起,果然有幾分可能,他的眉頭皺的更深,“那我們王爺豈不是……”
墨綰離沒有說話,她眼神直直的望著前方,使勁的甩了一下鞭子喝令方才搶來的戰馬,但願,但願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她實在不願意去猜想另外一種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
“駕!”
墨綰離厲喝一聲,將滿腔的擔憂都深深的壓下去,戰馬放足狂奔,馳騁在深深山谷之中,像是一股漆黑的風暴,太陽漸漸被陰雲遮住,天地間灰濛濛的一片恍若黑夜。
燕傾辰的出現是毫無預兆的,按照原計劃,墨綰離遭到阻攔,不能及時與燕傾辰會合。製造假象讓燕傾辰認為墨綰離遭到不測,隨後派兵出去營救。北陌璟此時早已派守重兵在外等待著燕傾辰上鉤,只要燕傾辰從暗處轉為明處,那麼北陌璟一定能夠不讓燕傾辰能夠再逃離。
所以,當燕傾辰突然出現在北陌璟軍隊大分隊的後邊的時候全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慌,只因為北陌璟在另一邊的關口守著燕傾辰的出現。
這支大分隊最終還是被燕傾辰一把火燒了,在北陌璟得到訊息火速趕回來之際,燕傾辰一身青色大裘,站在一個高坡之上,當著北陌璟的面親手將一隻火箭射在了遠處北國的旗幟上。得到攻擊訊號之後,三百發火箭齊發,射在這支大分隊中,老天也助了燕傾辰一臂之力,大風肆虐之下,不僅僅是這支大分隊,連帶後到的主力部隊,都在這場大火中傷到了不少士兵。
北陌璟所帥的兩萬大軍目嗤欲裂,看到自己軍隊的弟兄竟是被燕傾辰如此輕易的滅掉,悲憤下勃然大怒,還沒待北陌璟下令就洶湧呼嘯著衝了上去。戰事發生的十分倉促,沒有列隊沒有陣型,完全是瘋狂的衝殺,憑著一股哀兵之痛,北國戰士的速度快的驚人,像是一群嘶吼著的餓狼。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一百名燕傾辰計程車兵的利箭就刺穿了他們的胸膛,箭矢如破天之雨霧,呼嘯襲來,任何血肉之軀都無法和這股力量抗衡,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兩軍中央已再無一個站立的活人。
北風吹過鮮血淋漓的戰場,滾滾的風聲之中似乎還能聽到垂死的人粗重的呼吸,北陌璟站在另一側,在剛剛兩萬大軍衝上去的時候他沒有阻攔,實際上他也根本就來不及阻攔,所以他坐視這一萬守軍死於亂箭之下,像是一批無人理會的秋草。此時此刻,北陌璟的貼身禁衛站在他的背後,像是一片黝黑沉默的林子,仍舊是一萬人,無聲無息,靜靜的默立著,對著同胞的死亡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