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嚇一跳,收拾了一下身上被拉扯得鬆鬆垮垮的衣裳,抿了抿唇,一臉委屈且害怕地掀開車簾子走了出去,而楊顯則趁著女子掀開車簾時的空隙往外邊迅速瞥視了幾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女子自從走出馬車之後便不再有任何聲響,也不再回來,彷彿外邊是一個黑暗地獄,出去的人都將氣息掩埋,不見蹤影。楊顯心中的不安和急躁還有害怕越來越明顯,尤其是側耳聽著外邊毫無動靜,這種詭異的氣氛實在是把他的心折磨得難受。他掙扎著站起了身,背部一身虛汗,顫巍巍地走到車門旁,深吸一口氣,立即掀開車簾走了出去,當看到眼前如此詭異的一幕時,他未來得及露出驚詫的表情,也未來得及大聲呼救,一把鋒利的匕首便已橫在他的咽喉處,讓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楊顯嚥了咽口水,喉結便不小心碰到了冰冷的刀刃,他嚇得腿一軟,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大俠……手下留情啊……”
眼前的這一幕,自然是詭異的,只見這偏僻小道上,躺著密密麻麻的人……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家丁或者官兵的,這些人不知是死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總之看起來十分駭人,而方才出來的青樓女子,她也倒在了這些人之中,他們這一行人中,恐怕唯有楊顯一人是清醒著的。而在這些倒下的人之間,站立著一個個筆直挺立站著計程車兵,他們身著墨綠色鎧甲,擁有軍人一般面無表情的氣質,他們目不轉睛地堅守自己的崗位。
楊顯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他全身哆哆嗦嗦地說道:“你們是何人?想……想對我做什麼?我……我爹可是渠陽城的太守!”
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甚至都沒有人眨一下眼睛。楊顯明顯慌了:“你們想要什麼?金銀財寶?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讓我爹送來,要多少有多少!決……決不食言!”他信誓旦旦地說道。楊顯發現這兩天實在是太倒黴了,一直在渠陽城中耀武揚威的他,竟是連著在這兩天內都被人威脅,而且每次都有性命之憂,第一次是昨天被一神秘女子第二次便是現在被一支神秘軍隊。
此時一名領頭士兵站了出來,如鷹隼一般的雙眼盯著楊顯,聲音如鋼鐵般堅硬:“楊顯,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楊顯渾身一哆嗦:“什……什麼錯?”此時他的心底也在百轉千回,思索著他做的錯事,強搶民女?欺壓百姓?當街破壞?他想了許多,實在是不知道這士兵長官是在說自己犯的什麼錯誤。當楊顯看到這士兵氣息陡然變冷後,連忙改口:“強搶民女、欺壓百姓、當街破壞、仗勢欺人……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一個……”後邊越說越沒有底氣。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士兵冷哼一聲,拋下一句話轉身離開:“把他解決了。”平淡的一句話在這一瞬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楊顯也因為這句話汗流浹背,整個人都無力到快要趴下了,可他的脖子前還橫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刃,絲毫不敢亂動,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饒命啊!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楊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原地瑟瑟發抖打顫,劍刃橫在他的脖頸處,他想動卻又不敢動的樣子顯得十分滑稽。但他倒也懂得,無論怎樣,雖然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而得罪了這一行人,但是認錯總歸是不會錯的,於是便更加拼命求饒認錯。
可是他想錯了,沒有人搭理他,其他士兵只依照命令將他拉下馬車,還不待楊顯有心理準備,一名士兵便“唰“的一聲將自身身上隨身攜帶的佩劍從刀鞘中抽了出來,楊顯面色一慌,知道這是來真的了,連忙大叫:“我爹……我爹可是渠陽太守……你……你們竟敢!……”話還未說完,楊顯睜大了雙眼,眼珠都要瞪了出來,雙目通紅地看著自己的肚子,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被一把刀劍捅入肚子中,連痛覺都未感受,目光呆呆地便倒了下去,帶起陣陣灰塵,雙目睜著不閉上,似是因為自己的死法而不瞑目。
鮮血染紅地面上的塵土,深凝為一體。
一名眼睛如同鷹隼一般計程車兵走到一名男子的身後,蹲下稟報:“王,已經解決。”
男子身影清俊,雙眉如劍,眼若寒星,面如冠玉,他默默而立,沉寂如似水般的眸子在面無表情的面容上,整個人氣質給人好似一柄出匣之劍,內斂而又銳利。
他不作任何反應,只站著,也不叫士兵離開,眼神穿過層疊樹林浩蕩上空投射到遠方。
當墨綰離站在郝林坡的時候,眺望著遠遠在那一片白色包裹下的城池,閒城。她最開始白手起家的地方,最後建立了威震四方的黑鷹軍,此時她過了許久方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