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怒意發散不出去,見到皇上還有遲疑之色,恨的咬牙切齒,又繼續添了一把火,“難不成皇上真的要等到咱們龍兒娶了別人不要的破鞋,為皇家蒙羞,成為天下的笑柄,才真正懂嗎?”皇后義憤填膺的吼著。
破鞋?卓瑞濤聽到皇后說這兩個字,心中極其不悅,都懶得掩蓋,他想站出來,可是卓瑞濤卻不曉得,自己憑什麼?又要以什麼身份站出來?卓瑞濤深吸一口氣,目光略顯深沉的望著夜溪。
蘭夏聽著眾人對夜溪的汙衊,憤恨的粗喘著氣,想要反駁,可是夜溪卻暗中掐住蘭夏,不讓蘭夏壞自己的大事。蘭夏心疼的看著夜溪,雖然兩人相處只有短短的幾日,夜溪也是冷冷冰冰,可是蘭夏卻感受的到夜溪的好意,她認定夜溪必定不是那種人。蘭夏絕望的看著費老夫人,為什麼連老夫人都要這樣?溪小姐是赤伯府嫡長女啊!
皇上掙扎一番,看著地上坐著、一動不動的夜溪,回想著夜溪的呆傻,還有腦海中殘留的尖叫聲,皇上神色慢慢的沉澱下來——身為帝王,他不能讓皇家蒙羞。想必父皇也料不到,這個女子竟然會是這種人!若是父皇在,遇到這種情況,也一定會同意他的決定。
“赤伯府嫡長女費溪,目無王法,欺君罔上,賜死!”皇上終於開了金口,而一出口,就是要殺死夜溪。
費稀聽了,差一點沒有高興的從地上蹦起來,整個人激動的緊繃著,嘴已經暗中笑的合不攏嘴。皇后也鬆了一口氣,終於要擺脫了!
“皇上,小姐是無辜的,小姐是無辜的!”蘭夏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求饒,兩三下額頭就滿是血汙,“老夫人,您說句話,您知道的,小姐不是這人,小姐是冤枉的,老夫人,您是小姐的祖母,求您救救小姐,老夫人!”蘭夏見到皇家的漠然,爬到費老夫人面前,用力抓著費老夫人的衣襟,苦口婆心的求饒。
夜溪抬頭,茫然而呆滯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那傻傻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
皇后眼底閃過譏諷之色——就這麼一個廢物,怎能與我皇兒相匹配?
費稀朝著夜溪投去一抹鄙夷;鄭嬤嬤雖然臉上帶著恐慌,可是眼底的不屑還是洩露出來;吳嬤嬤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費老夫人則面色無常,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還等什麼,拉出去!”卓瑞龍厲聲呵斥道。
“慢著!”正當侍衛靠近夜溪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促而蒼老的聲音,緊接著,徐公公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疾步走進來,“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徐公公一路走來,聽到春熙宮發生的一切,恨不得立馬趕來。
皇上和皇后對視一眼,皇上收斂怒意,“徐公公身體不好,安心休養才是。”皇上口氣不悅的說道,瞪了一眼徐公公身旁的侍衛。
“皇上莫要怪他們,是老奴要來的。”徐公公看著夜溪褶皺狼狽的樣子,微微蹙眉,“皇上不要怪老奴多管閒事。”徐公公嘆了一口氣,“皇上,溪小姐,殺不得!”
“徐公公!”皇后一瞧徐公公這個老東西是來找茬的,臉色立即沉下去,“皇上敬你是宮裡的老人了,你不要得寸進尺!”皇后厲聲呵斥道。
徐公公根本不去理會皇后,執著的盯著皇上,“皇上,先皇遺旨,您不能違背,溪小姐是欽定的皇子妃,皇上,您不能罔顧先皇遺願!”徐公公直接拿出先帝壓皇上,就算他是皇上他最大,可是再大也打不過死去的先帝!
皇上臉色很難看,怒瞪著徐公公,“徐公公!”
“徐公公,這個不貞不潔的女人,你要是喜歡,送給你便是!沒人要的破鞋,本皇子還不稀罕!”卓瑞龍寒著臉,目光森森。
徐公公難以置信的看著卓瑞龍,痛心疾首的搖頭嘆息,憐惜的在夜溪身上略過,“皇上,您——”
徐公公剛要講話,費老夫人就開口截斷,“皇上,老身還有話說!”費老夫人決絕的看著皇上,眼底暗含悲慟之色,好像下了什麼決心。
第二十七章 功成(下)
“溪兒出生那一晚,先皇曾命人送來一道密旨,並傳口諭,若非到了生死關頭,不得拿出。”費老夫人抿著嘴,神色肅穆,小心翼翼的從脖頸裡掏出一個荷包,小心翼翼的將荷包拆開,雙手遞上去。
皇上和皇后對視一眼,費稀和二夫人則一臉茫然,她們從未聽過老夫人提起有過密旨這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荷包身上,心都糾在密旨身上,大家都很好奇,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皇上接過荷包,從裡面拽出一塊繡著騰龍的黃布,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