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麼一個下場!”
紅巾滑落在纖纖素手中,鳳冠下嬌顏如畫,熠熠生華,含了淺淺的笑容,道:“薔兒,只怕今日有來無回。遠哥從來不會打無準備之仗,既然這麼說,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好,遠哥請講,你的話,小柔從來都是要聽的。”
蕭寧遠深深向她凝視了一眼,目中惻然,猛然扭開頭去,環顧四周,低聲道:“大家都知道,我們一行四人,在璇璣山莊中伏,諸葛一家,都亡於此役。我一直在想,鬼河上天入地,追蹤難至,這些殺手卻是怎麼找到此地的?”
堂下議論紛紛,只聽蕭寧遠靜靜道:“我想來想去,就只有一件東西能幫他們找到此地,就是那顆避水珠。”
避水珠當日由素女親手交給蕭寧遠,堂上群豪大都是知道的。杏眼女子冷笑一省道:“一顆珠子能代表什麼?楚門主身上,不一樣有一顆明珠麼,你怎麼不說了?再說了,你說避水珠可疑,那你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啊。”
早有人連連點頭,向蕭寧遠注目,後者搖搖頭道:“我們在璇璣城中中了霹靂彈,那顆避水珠在逃命時散落。如今璇璣山莊已夷為平地,那避水珠自然也找不回來了。”
秦聰吸了一口長氣道:“原來只是猜測。蕭盟主,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素女姑娘就是天絕宮主。”
蕭寧遠道:“自然還有下文。”突然注目杏眼女子,問道:“紅花前輩是何日仙逝的?是否是寧遠在璇璣城中之日?”
滿堂大譁。杏眼女子冷笑道:“越說越荒唐了。師傅被師姐接來,千里跋涉,幫你奪得玄鐵令,後來又在迎接你凱旋的酒宴上暈倒,這是大家都親眼目睹的。”
眾人連連點頭,連空智大師也不滿地看了蕭寧遠一眼。後者定定看著曾柔,低聲道:“在武林大會上相助寧遠的,確實就是紅花前輩。但在酒宴上暈過去的,卻不是。紅花前輩對小柔可謂是百般疼愛,小柔,你怎忍心下這個手?”
滿座譁然。空智大師失聲道:“何以見得?”
蕭寧遠看了一眼歐陽霏,道:“寧遠雖然不擅長易容之術,但歐陽姑娘卻是此中高手。她曾經說過,易容術再精妙,卻改變不了人的眼睛。我可以肯定地說,姑娘,你就是勾魂使,也是那日假扮紅花前輩之人,你易容得再像,變聲之術再高超,卻不會有她那麼看破滄桑的眼神。更何況,家師曾經說過,紅花前輩求勝太過,執念太重,絕不可能有窺得仙道的機會。所以那日小柔所言,根本就是託詞。而且直至今日紅花前輩都未出現,必然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杏眼女子冷笑道:“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家師雲遊四海,目前倒確實不知所終。但若是就憑几句話就可以隨便斷定,那世人都可以瞎猜了。聽說勾魂使在你們合圍之下依然逃遁,何等蹊蹺,難道我們就不可以說你們之間有某種聯絡?”
吳長老和奚長老都面面相覷,又定定看了那杏眼女子,將信將疑。蕭寧遠微笑道:“姑娘唇舌之利,一如往昔。確實這也只是寧遠的推斷,未能當場將姑娘擒獲,確是無足為憑。但證據,卻還是有一個。”
眾人但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素綾方巾,分明是女子之物,不覺愕然。杏眼女子嗤笑道:“一塊方巾也算得了什麼?”卻見曾柔身形輕輕一晃,復又如常。
蕭寧遠微笑道:“這素綾方巾,乃是穎州梁百萬的獨生女所有,如今梁百萬家中人去樓空,這就是唯一的證據了。素綾不錯天底下多的是,但用冰蠶絲織就的,卻是絕無僅有。這冰蠶絲是我為小柔去天山絕頂取得,天下無雙。我一看到它,就知道是小柔的手藝。”
這下連妙真師太都道:“女孩子之間互通有無,也屬平常。” 蕭寧遠微笑道:“確實平常,但梁百萬去得匆忙,在園中,還遺留下木牛流馬。久聞天衣老人妙手無雙,卻娶妻醜若無鹽,又極其善妒,鬧得家裡烏煙瘴氣,窮困潦倒。想必是天絕宮出了巨資,幫他娶得美妾,讓他甘心為你們所用。所以小柔才會用冰蠶素綾相贈,也是投其所好之意。”
杏眼女子冷笑道:“你說梁府人去樓空,那麼,梁百萬是不是天衣老人,也根本無從得知。就算師姐送了他女兒一塊冰蠶素綾,女兒家彼此交好,哪裡有什麼可奇怪的?”
眾人中,唯有楚天行知道梁府千金其人,明白以曾柔的脾氣,若無一定緣由,絕不會與這樣的女子結交,不覺心頭大跳,定定望了曾柔,作不得聲。
蕭寧遠微笑道:“當然,這又可以說是寧遠的揣測。素綾方巾,確實也代表不了什麼,但,如果還有靈犀針呢?”
杏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