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語氣無比自豪,“唐哥對弟兄們的好,那是真的把大家當兄弟。只要唐哥一句話,他要做什麼,弟兄們都跟上,絕不二話。”
“那你為什麼沒被提拔,當個什麼總或什麼經理?”這麼鼎力崇拜,還沒有得到重用,即使如此,這傢伙也感恩戴德?我真是大大不解。
他有點不好意思,“唐哥知人善任嘛。知道我這種人沒什麼大志向,也沒什麼真本事,就是有顆赤膽忠心。這不,曲管家需要幫忙,我去打打下手臨時充當司機。家裡有什麼事,都交給我隨時照應。”
這倒是個好差事,至少我這麼認為。不擔大責任,不操鹹淡心。
能換來屬下這般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於他而言是禍是福。
我太能明瞭這個人的複雜人生——黑道出身,底層苦過,大漠裡幾乎死過,上層混過,豪奢裡呆過,人生裡孤單過。現如今苦盡甘來,觥籌交錯、迎來送往,熱鬧非凡,交際場合的客套恭維,人世間的刻骨真愛,他真的要無一不缺。
……
正說著,已走上了石橋,那些嘈鬧的人,目光不約而同地向我投來、面面相覷。
忽然覺得好笑,在這裡,女人很少涉足。不知道的,以為涉足了什麼同志會。清一色的小夥子,長相或陰柔俊美、或帥氣方剛;氣質偏成熟穩重、或飛揚跋扈,種類各異包羅永珍,細節差別不勝列舉,偏偏沒有一個女人。
鴛鴦尚且成雙,鴨子成群結對,荷花並蒂結蓮。而對人而言,加上今天來的黃玉梅,整個陽明山二號,也就我們兩個雌性動物了。
或許我沒有印象,但總有人與我有過一面之緣,認得我。那個薛志剛,已經煞有介事地下了摩托,對我躬身而立,叫了聲,“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