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他抬出水面足有一英寸。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翻身,在那條長尾巴從他身邊滑過前抓住它的末梢,屏住呼吸讓他把他拖下水面。
Krycek甩開他,轉過身浮出水面,正對著Mulder,兩個人相距大概2到3英寸。Mulder平穩地踩著水,可是在只用一些輕微顫動就可以保持平衡的Krycek面前仍然顯得笨拙。Mulder凝視著那雙深綠色的眼睛,彷彿陷入了遠古的海洋,沒有表情,除了反射著月光和Mulder自己永不停息的好奇心外什麼也沒有。
滴答,喀嗒。Krycek的嘴一開一合,Mulder可以看見他喉部的振動,但不能肯定這是不是語言,或者只是些無意義的噪音。也許這與聲能學有關?他在心中記下什麼時候要把聲音測量裝置帶過來。
“你是在試圖跟我談話嗎?”他喃喃自語。
Krycek的腦袋歪向一邊,評估著Mulder,發現他毫無概念,而後退後了幾英寸。
“嗨……別走……”
……之後人魚開始歌唱。那是風吹拂過樹林的聲音……卻沒有樹葉和枝杈干擾這清冷清晰的聲響。一個持續拉長的音調,Mulder覺得自己在溫暖的水中戰慄,他的骨頭冰冷,面板焦灼。
像是被束縛住,Mulder不再踩水,但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沉下去,似乎水也變成了一種膠體——環繞著它的囚徒。
歌聲穿透了他的靈魂,沒有任何解脫,他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臟被拖出胸膛,不再跳動,不斷脹大,直到擠破胸腔。他的頭陣陣抽動,但不是因為疼痛,只是想要跟隨這個聲音,成為它的一部分,他理智的某個地方正在提醒他從歌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停下了呼吸,現在因為缺少氧氣而有些頭暈。
歌聲停了下了,不是迅速地消失,而是隨著一聲柔和而憂鬱的嘆息緩緩逝去。
Krycek轉過身潛下水去,很快失去了蹤影,沒有留下一點波紋。Mulder意識到從某個角度說他經歷了一次考驗,被測試而且被需求。他不理解這是為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的身體戰慄著,類似痛楚的感覺一直延伸到骨髓。然後他游到池邊爬回岸上,似乎遊了幾個英里。
第二天便出了問題。晚上在水族館值班的工作人員,住在附近的居民——甚至住得並不那麼近的人——都聽到了歌聲。短短的幾分鐘里人們聚集過來,保安人員根本沒辦法在幾小時裡驅散他們。
Mulder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歌聲來自哪裡,但是謠言已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