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天夜夜心啊。”
嚴魂靈一點也不以為意,“那就怎樣?就像美女一樣,愈美的就愈是禍水,男人也是一樣,男人到了極處是英雄,英雄就是禍火——但管它禍水禍火,老孃還是美死了再說。”
鐵手見嚴魂靈又胡思亂想,開始扯遠了,道:“再怎麼說現在這事兒,反而有點頭緒了。”
他走近嚇得快要哭出來的阿丙身旁,示意他把屍體放下。
然後,他蹲了下來,檢查屍體,觀察屍首的頭部切口,還有身上的傷痕瘀跡,甚至連手指、指甲也不放過。
雨晴、雨凝也推動輪椅,讓無情靠近阿拉老漢的屍體。
這屍首本來大家已仔細檢驗過一遍,而今鐵手、無情再驗,無非是另有推論,以求印證。
阿拉老漢的屍體,依然仍有惡臭,但奇怪的是,頭顱一去,氣味就不那麼濃烈了,而且從室內走到天寬地闊之處,臭味也消散了許多,加上寒梅撲鼻之香,遠遠傳來,也就不那麼難聞了。反而香的、臭的,混在一起,有點詭怪。
無情對老漢的屍體凝視了一會兒,皺著眉頭,有點鬱郁:“現在事情倒明朗了起來,不過,恐怕我們得惹上朝天山莊那夥高人了。”
陳自陳看了看屍首,聽到了無情提起“朝天山莊”,又看看無情的神色,也收斂囂焰,凝肅的道:“我們反而是越來越不明白。”
鐵手看著無情,彷彿也很有點擔心:“師兄的意思是,如果阿拉老漢臨終時服的是灞波兒奔,就難免跟朝天山莊的人扯上關係?”
無情點點頭。“恐怕是的。”
少年張弛卻搖了搖頭:“我不明白,越聽越不明,越弄越不明白,可否請幾位捕爺說個清楚?好讓我們這些小的聽個明白。”
鐵手微笑看著他:“別人不明白,合理,但你不明白,卻不合理。”
張弛怔了一怔:“何解?我除了老是長痘子和愛吃白米飯之外,並無異於常人之處啊!”
看他的樣子,十分認真無辜,甚至有點純真可愛,連臉上每顆痘子,都似在結果開花。
鐵手微笑看著他,道:“你不是隸屬於光祿寺王黼王大人麾下的嗎?王大人和童將軍手下暗探四伏,偵騎如雲,各種寶物奇貨,莫不搜尋,或上獻或自奉,肆奪殆盡,怎會不知此物?怎會不曉此事?”
張馳聽了,臉上一紅,嘆道:“二爺有所不知,我也只是王大人府中一名小兵小卒,剛剛加入,才受見用,王大人、童將軍的機要大事,我這等小人物又怎會知曉?”
陳自陳正色道:“我也是縣裡執法捕役,這件案子,既然在本縣發了,而且,也死了人,更在我們眼前割下人頭,我們說什麼也得查個水落石出,更得要在西方大老爺前作稟報,還請二位明暸箇中情節的捕哥兒,給我們分說明白。”
他這翻話說得有條有理,心平氣和,除了上一聲陰、下一聲陽,前一句粗,後一句細,前一段壯,後一段瘂,對照之下有點怪樣之處,總算不卑不亢,見紋見路。
鐵手點點頭,望向無情,眼裡充滿同情。
無情仍蹙著眉,以手捂胸,簫僮和惱惱都各持了一火把出來照明,火光掩映,把無情和一眾人等的神情照得閃爍不定。
鐵手問:“師兄,我們是今晚過去冷月庵走一趟,還是明日趕早?”
無情反問:“師弟之見呢?”
鐵手沈吟了一下:“現在已晚了,冷月庵又是女尼清修之地,加上有皇裔貴系主持,恐不宜深夜驚擾。”
無情點頭:“那我們先回義莊住上一宿,明日再去查詢不遲。正好,亦可在今晚向大家說明一下”灞波兒奔”的由來始末。”
陳自陳拊掌哈哈大笑;“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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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其詳!”陳鷹得又咕噥了一句:“正好我也可以養養傷。”
嚴魂靈卻苦了臉:“住這兒啊——這隻能算是死人住的地方——死人住的地方就是鬼屋——怎住人呢?”
她每一句話,就是一頓,拖宕著語音說,更顯得百般不情願。
陸破執還在那兒逕自摸啊摸的,搓呀搓的咀角斜斜掛了個詭笑,還沒開聲,笛僮、簫僮已紛紛支援他們的“嚴姊姊”,東呻西吟的說:
“苦呀,住這兒,實在是太可怕了。”
“慘啊,不如,我們回縣裡租家客棧算了。”
鐵手嘿了一聲,反問:“這兒離縣往返五、六十里,你們這一行磨磨蹭蹭的回去,不怕路上黑呀,不怕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