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聽我的話,也該聽聽阿難公子的勸喻,你不想你孃親在這裡受到禮待,平安無恙,永葆福安下去嗎?”
仇烈香“撲通”一聲摔了下來,由於她伸手護住無情,無情並沒摔傷,但呼溜溜的輪子自軋軋轉響個不停,泥草飛震籟籟四揚。
她只回答了一句話:
“我姓唐。”
“唉。”那中年萎猥漢子嘆道,“我知道,那是你們家事──”
才說到這兒,第二匹鐵騎已然衝到!
第二名騎士已經出手!
出手一戟!
急刺!
可怕的不是這一招!
這一招很普通、很平凡、很不怎麼!
但可怖的是它的勢!
它的衝勢:隨著高頭大馬衝刺過來的力量!
它的刺勢:隨著衝力這沉重的銅戟一刺之力,何等之巨!
它的氣勢:鞍上騎士,金戈鐵馬,人既高大豪壯,馬也龍形虎步,一齊衝殺過來,那是勢莫能御之勢!
而仇烈香只是個妙齡女子。
何況她身邊還有人要保護:
無情。
她不能退。
已無可退。
她不能避。
避則傷了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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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招架。
不!
反擊!
除了招架,她還能反擊!
“嗖”!又是一刀!
但戟已刺到!
仇烈香的烏髮“噗”的散揚開來,然後像一朵黑瀑似的,流蘇微掩遮在臉上。
月下,她在黑髮縫隙裡的臉,雪玉也似的白。
寒豔。
帶煞。
她抿著嘴。
右頰出現一個小小的酒渦,足以讓任何男人失足其間,迷醉不省。
無情在這時當然沒有看清她的臉,只為那貼近到極點的芳馥而顫悸著,只感覺她握著他的皓腕極細、蒼白惹人憐。
但這隻手腕飛出來的刀,何等悍強、凌厲而令人奪魄、失心震神!
──這是怎麼一個女子啊!
──她為什麼要這樣護著自己,幾受一戟毀容之苦!
這一戟險些要了仇烈香的命!
但仇烈香手中刀已發了出去!
那騎士要避。
但避不了。
──這裡說要避避不了,看似重複,實不,因對無情而言,那是他是不能行,無法閃避。對仇烈香來說,是護無情,不可閃躲。對這騎士,則是這刀太快了,他避無可避:也剛想起要避時刀已命中!
身著了刀!
刀,是不是道?
──身著了刀,是不是也得了道?
少年無情 … 第五章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如果是,那麼,中刀的道先抵達的所在是:
死亡。
騎士中了刀。
卻沒死。
刀釘入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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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膛有護甲。
一層又一層的藤甲,包裹著他的胸膛。
那一刀,釘上了,卻沒能嵌得進去!
那騎士哈哈一笑,抽戟,再刺!
他看見披著發雪豔的一張臉。
他知道他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得到這種女子,所以他不知怎的,見到這女子如此維護一個殘廢的男子,他就好想摧毀了她,毀了他們,彷彿,摧殘了這兩個人,才是他最高興的職責!
所以,他回戟再刺!
可是,他哈哈二聲,只笑出了“哈”,沒有有下一聲“哈”。
也就是說,他只笑出了一聲。
如果“哈哈”是一句話,他只說出了半句話就斷了。
──斷了?
是的,斷了。
他的性命已中斷了。
死了。
得意過早,往往是敗得更早。
笑在最後的人,很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是一開始就笑,而是默默耕耘,靜靜努力,最後開花結果,勝利凱旋,他才那麼無人得悉之際,悄悄地、偷偷的、淡淡滴、微微一笑。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騎士猝死,那是因為:
他笑。
而且笑得過早。
他一笑的時候,本來就有點眯的眼睛,那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