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恕堇將帽緣壓得更低,被那個小男孩驚懼的一喊,她整個人都快要自卑死了。
“小姐,我叫韓平,也是我叔叔要我好好醫治你的人。聽我說,像你這樣的情況我也醫過不少人,所以……你不要全然的對自己失望,這種面板的移植手術不會有多大的困難。”
韓平越說越是讓恕堇心慌,聽見“移植”兩個字,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移植?你說什麼?我的面板需要移植?不……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恕堇像只斷了羽翼的麻雀,頹唐的跪坐在地。
韓平一手將她扶住,安慰著她道:“你不要緊張,這不是很困難的手術,而且復原的情況會很好,不會留下什麼難看的疤痕。只不過在手術前後的這段期間,你必須要戴上醫院專門為你設計的金色面罩;這可以有效的為你阻隔所有的紫外線,只要過了三個月左右,你就可以恢復原有的面貌,你要對現代的科技有信心才是。”他的語氣聽來十足的中肯,絕不是醫生為了安慰病人所編的不著邊際的話。
他將恕堇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說:“相信我,我會盡我所能醫治你的。”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她水靈靈的眼眸中滿是晶瑩的淚水。她現在無依無靠,連自個兒的身分都記不起來,唯一能依託的人只有眼前這位叫韓平的醫生。她當然願意配合他,直到痊癒為止。
“只要你跟我配合,我相信最多半年,一定可以還你原有的面貌。”他笑容如春風,輕輕拂上恕堇的臉,讓她心靈緩緩沉澱下來。
“韓醫生,真有你的,不僅會醫病,還會醫人的心。”村長兒子豎起大拇指稱讚他。
“以後的困難才多呢!不過你可以回去告訴我叔叔,我一定有把握醫好這位小姐,請他不要擔心。”韓平胸有成竹的打包票,這也算是感謝叔叔養育之恩的一種方式吧!
兩人一同將恕堇扶回醫院,在進入大廳的入口旋轉門時,另一邊的出口處也同一時間轉出了兩個人,三人的身影重疊交錯而過,但卻沒有一個人多留意一下對方,白白錯失了這一次相逢的機會。也許在恕堇的內心,早已忘了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她深深痴愛的男人,這份情緣會不會重新將兩人繫結在一起,端看命運的安排了……
普吉島的每一個夜晚都像仲夏般的沁涼如水,高聳挺拔的棕櫚樹隨著晚風的哈癢撥弄,沙沙的發出忍不住的笑語,也讓自己的軀幹笑得彎腰駝背了起來。坐在噴水池畔的恕蕊與季敖,正優閒的仰望絢爛的星棋,陶醉在兩人恬靜的世界。
“季敖,你知道嗎?我盼望這天已經盼了很久,這種畫面以往只有在我夢中才會出現;而現在,我就像跳進夢裡來的小天使,與你依偎在這沒有恐懼的天堂,好想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住,永遠都不要往前。”恕蕊斜靠在季敖的肩上,手中轉著一朵剛採下的小野菊。
“噓……別說話,我摘顆星星給你!”季敖輕聲細語地對恕蕊眨了一下眼,一時之間,讓恕蕊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布些什麼局。
他要她閉上眼睛,像是個調皮的鬼靈精怪般的執著,恕蕊拗不過他,只好乖乖的將眼睛閉上。
“好了!可以張開眼睛了!”季敖一聲令下,恕蕊緩緩將眼皮舒張開來。
才微啟開眼睛,一道螢亮的光線便攝入她的瞳眸。恕蕊笑眯了眼,愉悅的說:
“是螢火蟲耶!你是怎麼捉到的?”
“剛剛你說話的時候,它就停在你頭髮上,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抓住的,看來你的魅力連昆蟲都擋不住。”季敖將手拱成一個圓筒狀,讓螢火蟲乖乖的待在裡頭,靜靜的陪著兩人。
淡而不可見的月色照著兩個有情人,螢火蟲在兩人脈脈痴情相對的時候從季敖的指縫間滑了出去,順著弧形的曲線徜徉在噴泉花園中。
季敖用手將恕蕊的髮際向後梳攏,劍眉下,他那雙黑亮的眸子正流露出無限的濃情蜜意,挺而俏的鼻翼廝磨著她額際的那片馨雪。恕蕊雙眼緊閉,盡情悠遊在季敖一吸一吐的氣息中。在季敖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封閉住她的雙唇時,那滿足感登時如融雪般狂洩而出,那是多少個晨昏夕暮她所盼望的事,那是多少次躲在他和恕堇後頭,咬牙嫉羨的事;如今,這些都發生在她身上,寸寸芳縷的肌膚在他恣情撫揉下,完全得到了紓解,那飄然欲仙的奧妙,直讓恕蕊忘了人間一切俗事。
“嗯……季敖,你真的愛我嗎?”恕蕊在季敖的緊緊擁抱下,想再次確定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
“喔……恕……堇,你真好,在這世上,我再也不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