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明明坐公車時,還拿那隻可愛的史努比的錢包出來買了五毛錢的車票呢。明明裝在牛仔褲的口袋裡,怎麼不見了?
售票員阿姨一看這種情形,一定是這女孩子朦朦愣愣地被小偷偷走了錢包:“不要緊的,就7塊錢,我先給你留一張票,等你男朋友來,你再給錢給我。我剛還叮囑你,孩子,不要著急上火,遇到什麼事都要冷靜、要壓得住。你一著急就會出錯,就容易被人算計。車站多亂啊?小偷可多了,你丟了多少錢?”
“有三十多塊,我想買車票的錢。”山丹聽了售票員的叮囑,剋制了自己的哭聲,似乎無形中增加了力量和膽識。
是啊,每每關乎到親人們的安危,任是誰都難剋制心中的擔憂和驚恐,那一份摧心肝的深深擔憂令人沒了思維。
山丹不得不走到車站大門外等顧海平,一面告訴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妹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我只要安全地把血液送回去就可以救妹妹。慢性貧血機體的代謝早已可以對抗,只要不發生出血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問題的。山丹這時才開始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分析了妹妹的病情。
往往說利令智昏,但那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利誘?身外之物而已。多少人對之不屑一顧呢。
常常是切身的親情、親人的安危才讓人喪失了理智,沒有了清醒的頭腦。山丹漸漸平靜了下來,當她聽到妹妹病重到現在,山丹才逐漸恢復了神智,她才明白,心之所念該是怎樣的切膚!
顧海平風風火火地提著一個紅色的保溫桶遠遠地騎腳踏車趕了來,看到山丹站在太陽下面,遂埋怨:“你站在陰涼一點的地方啊,快中午了,太陽這麼毒,也不怕中暑?給,血液已經買好了,血庫的人說不能全部輸全血,所以買了濃縮紅細胞和全血兩種,先輸全血再輸紅細胞。你記得告訴大夫,要冷藏血液。我已經買好保溫桶,可以保溫的。三兩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你票買好了嗎?”
顧海平來不及喘氣,一口氣問了這麼多。
“沒有,我錢包丟了。哦,不過票已經買好了。”山丹接過保溫桶急忙回答。
“啊?沒有錢買了票?”顧海平被搞糊塗了,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哦,錢沒交,等你來交,不過票已經訂好了,售票員阿姨給我留了一張,車11:20開,馬上檢票進站了。你快點給我錢我去交錢去。”山丹急急忙忙說道。
“給你!”山丹才注意到顧海平從身上拿下山丹的書包——一隻牛仔雙肩包,還是顧海平上學的書包,他畢業了送給山丹用的。
“哦。”山丹順從而怯意地接過來。
“你過來,我告訴你。”顧海平似乎神秘地壓低聲音說。
山丹走到他身邊,把耳朵湊過去,“包裡有我剛剛從銀行取得3000塊錢,你一定拿好了,千萬別丟了哦!你趕緊去拿票上車送回去,到了打電話給我。”說著,拿了兩張十塊錢零錢塞到山丹手裡。
山丹跑回售票口去拿票,又跑步去檢票上車,幾分鐘就已經坐好了,等待5分鐘不到,車就出發了。山丹心裡終於有了一點安慰,有了這些血,妹妹就會好起來了。
車就要出發了,她突然看到顧海平又跑進車場,在車窗外大聲說著什麼。
山丹和乘務員講了一聲,下車問顧海平還有什麼事?
顧海平塞了一瓶礦泉水幾個焙子給山丹:“你拿著路上吃,馬上中午了,路上多吃點兒,有力氣。拿好東西啊。”
“哦,哦,你放心吧,我會拿好的,你回去吧。”山丹回到車上,車便啟動了。
大巴車在大青山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回旋盤繞,似乎永遠走不出這座看不到頭的山。
山丹焦急萬分,一次次問乘務員:“叔叔,還要多久到啊?”
“你著急個啥?該到時候就到了。”被問多了幾次,乘務員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我是著急啊,我妹妹病了,我送血回去救命啊!”山丹差點又哭出聲。
“哦哦哦,沒事兒!沒事兒!是我不好!還要一個小時就到了,大概要2:40到,小閨女不著急啊。”乘務員抱歉地說。
山丹抱緊書包和保溫桶,騰出一隻手拿了一個焙子開始啃,車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感到肚子開始“咕咕”叫,才想起來早飯都沒吃。
為了趕在老師和管理員上班之前把各種資料書本賣出去,她們都是趁低年級同學出早操和吃早飯時間擺攤出去賣的。學校是不允許學生在校園裡擺地攤的。
當顧海平告訴她妹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