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算是見識了猩猩們的另外一面,都連連點頭,收起原本那種戲耍的心態,開始平等相待。只有老庫裡風輕雲淡地看著這一切,他早就告誡過這些年輕的同伴,可是都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用華夏的俗話來說,就是“不吃老鹹鹽,吃虧在眼前”。
事實再一次證明,跟著野雞學,是註定學不好的。
直到這個時候,科學家們才開始審視桃花島上的那些人和動物的關係,心中豁然開朗:原來在人家心裡,根本就沒把它們當做畜生,而是當成了夥伴來相處。就比如說那個大頭島主吧,雖然也打也罵,但是有時候也挨欺負。沒看見人家被猩猩把皮球扣到腦袋上還嘻嘻笑呢嗎?
不過眼前被扣腦袋的這個有點嚴重,因為文森特先生在擦抹頭上粘液的時候,將一綹一綹的頭髮也全都擦下來,眨眼間就成了鋥光瓦亮的大禿頭。
“這種脫毛劑的效果是不是永久性的啊?”文森特現在是欲哭無淚了。
唐積德咳嗽兩下:“這個得研究之後才能知道,放心吧,實在不行,我給你弄一頭綠毛,肯定比原來那個潮!”
在場的這些人都知道“綠毛案”,其中有兩位還參與了研究,當即都談毛色變,文森特捂著大光頭,邁開黑白分明的大長腿,直接跑回山洞去了。
經過一個小時的搜尋,終於將這些不聽話的科學家歸攏齊了,這次不用唐積德再叮囑,他們以後也不敢再私自行動。要不怎麼說不吃一塹不長一智呢。
回到山洞,用可口的早餐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各色海藻製成的小鹹菜,深得那些老外的青睞。一個個捧著粥碗,呼嚕呼嚕喝得好不香甜。
只有文森特例外,說啥也不肯用大碗,最後只得給他弄了一個綠色的玻璃盞。看來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嚇出毛病來了。
飯後,開了個簡短的碰頭會,不同領域的科學家都爭搶著要唐積德和小蝦米領路,儘早開始考察研究。最後,成了香餑餑的唐積德被吵得腦袋又大了一號,乾脆站起來吼了一嗓子:“統統往後排,等我們啥時候把活都幹完了,閒著沒事再領你們溜達。”說完拍拍屁股就領著人伐竹子去了。隨著人口的增加,有必要再建幾座竹屋。
扔下一幫赫赫有名的科學家在這面面相覷:我們到哪都受人尊重,前呼後擁,媒體如雲,怎麼到了桃花島,就被打進冷宮了呢?
咄咄咄——老庫裡在石頭上頓頓柺杖:“永遠不要忘記,我們研究的是科學,不是社會。”
眾人細細琢磨了一陣,不禁人人汗顏,紛紛將敬重的目光投向老庫裡,或許只有這位睿智的老者,在經歷了無數積澱之後,才能永葆本質,永不蛻變。尤其是在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稍不留意,就會迷失自我。
當唐積德領著卡卡和猩猩支隊將一批竹子運到椰林邊緣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閒飯考察團的成員都在,就連埃爾文教授也不例外,一隻手纏著紗布,另外一隻手笨拙地揮舞著鐮刀,清除地面上的雜草。而且在人群之中,唐積德還瞄見了花天后,只見她居然拿著把鋤頭,在地上剷草呢。
都變成老苦力,跑這勞動改造來了——望望正無比慈愛地給那些猩猩遞水喝的老庫裡,唐積德心中有了決定:等蓋完這些竹屋,就全力幫助他們進行研究,因為這同樣也是在幫助自己。
趁著喝水休息的當兒,唐積德湊到花大姐跟前:“你是病人嘛,不用這麼辛苦的。”
花天后如今素面朝天,但是那股美麗更令人怦然心動,絕對是天然美女,沒有經過整形整容等等那些雕琢。看到她,唐積德腦子裡面竟然冒出野雞前兩天唸叨的兩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理理額前的長髮,花大姐展顏一笑:“這是我自願的,證明一下我並不是一個花瓶。”
“呵呵呵,大姐你是一朵桃花,當然不是花瓶,以後就當我們桃花島的形象代言人吧。”唐積德一邊說著,一邊從腰裡取出一個小瓶,裡面裝著半下子黑糊糊的粘液。
“這就是那種魔鬼的鮮血?”花大姐終於不再淡定,這可是能夠改變她命運的東西,怎能不激動?
唐積德樂呵呵地點點頭,然後將小瓶放到花大姐修長白皙的手掌上。可以看到,在手指和手掌的交接處,已經磨出了幾個水靈靈的水泡,畢竟不是常幹活的人啊。唐積德搖搖頭,然後捏住花大姐的皓腕,用手在水泡上逐一點過去。所到之處,水泡立消。
以為這傢伙要非禮呢,所以花天后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隨即手掌上傳來清涼的感覺,徹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