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我們沒有兵器,只能選擇撞牆和咬舌自盡,可是這樣非但不能立刻死掉,反而會被定義為受傷,然後拖出去餵狗;就算你自殺昏迷過去,外面的那些士兵也會展開營救,救活了之後……呵呵,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嗎?他們一定會讓你好好體會的!
而如果有人被發現有自殺傾向,或者有那種意圖,同樣下場,喂妖獸!!”這個奴隸也輕輕靠在牆壁上,仰望著淒涼夜空,渾濁淚水無聲滴落,一句幽幽聲音沙啞發出“我……想死……”
這是段塵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一個人哽咽出‘我想死’這三個看似微乎其微、實則令人震顫的字,這也是段塵第一次見到有一個人迫切的想去死,可是卻不能痛快的死掉。
準確的說是一群人,生活在獅子口鬥獸場、十七個庭院的一群奴隸。
夜,蒼涼寂靜,所有奴隸如龍蝦般都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縮在牆角,為了活下去,為了鬥下去,他們連身子都不敢過多活動,為的只是儲存那可憐的體力,只為了不遭受那恐怖殘忍的死法。
靜靜的靠在牆上,即便是早有準備的段塵也為他們感到悲涼,僅是從嘴中說出來就已經聽的心顫,真正身處到他們其中,又是何種的感受?這是一種煎熬,一種靈魂勝於肉體、外表超於內心的煎熬。
當親眼目睹與妖獸的血腥廝殺和活人喂妖獸時的情景,又是何種的震顫?!
對於這些人來說,死亡或許是種解脫,但誰又有那個勇氣去接受死亡的洗禮,妖獸撕咬,活活吃掉,一點一點的看著妖獸死咬著自己的血肉…。……
獅子口鬥獸場,奴隸們的災難地,進入十七庭院,就是活生生的來到人間閻羅殿。
來到獅子口鬥獸場的第一個夜晚就在這種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寂靜中度過,段塵沒有作何行動,而恩寵則早已經靠在段塵的肩膀上睡著了,發出輕微鼾聲。
另段塵有些奇怪的那個男人霍曉峰,也沒有什麼舉動,躲在牆角,保持沉寂。
與這種始終如一的死寂所不同的唯有兩個,其一為段塵的心境,其二則是獅子口鬥獸場的總負責人:紀景龍。
此時的紀景龍手中有一封信,一封看起來沒有其他異樣的信箋,可偏偏是它們,卻讓這位在這個獅子口鬥獸場的總負責人緊皺眉頭,難以抉擇。
這是一封來自大燕帝國將軍府的書信,這封信雖不是將軍的親筆信,但卻蓋有他的印章,對於紀景龍來說,分量著實不輕。信中的要求很簡單,只有五個大字:搞死霍曉峰!!
最後兩個著重新增的感嘆號讓心思敏銳的紀景龍認識到寫信之人內心的憤懣。
如果是在平常,紀景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這個並不算要求的要求,因為他根本不歸屬將軍府管理,但看到這五個大字的一剎那,紀景龍想起了中午黑甲戰尊拓跋嘉平的囑咐,不由讓他心頭一抖。
一個是自己的上司、奧利奧家族;一個則是將軍府,一個自己同樣不敢招惹的厲害角色。
紀景龍在站在臥室的窗前,靜靜望著陰沉的夜空,眉頭時皺時伸,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要搞死霍曉峰?
為什麼?
為什麼都要搞死霍曉峰那個怪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145章 ; ; ; ;天哥
第二天早晨,刺目的陽光把段塵從閉目養神中喚醒,用力揉搓下酸澀的眼睛,抬頭看看高高太陽,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臨近中午。
“喂,該起床了!”段塵拍了拍身邊的恩寵。
“啊嗚,昨晚睡的太死了,現在精力充沛啊。”恩寵打了個哈欠,衝著段塵甜甜一笑。
“你是精力充沛了,我成熊貓眼了。”段塵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昨晚一直沒睡,都是在閉目養神的。
段塵還要說什麼,但注意力很快都被眼前情景給吸引住,昨天還蜷縮垂頭的奴隸們竟然都已經抬起了滿是汙垢的腦袋,泛紅的目光不斷在鐵柵欄旁邊來回轉動,間或看向自己身邊的同伴,眼中帶著渴望,帶著警惕。
大院依舊寂靜,依舊壓抑,但空氣中卻彷彿有類似陰森的煞氣在流轉,奴隸們彷彿靈魂迴歸,難掩的血腥在所有人身上流轉。
這是要……。幹嘛?打架嗎?不是說要儲存體力的嘛?!
太陽緩緩的向頭頂轉動,眾人拳頭也漸漸握緊,不少人甚至緩緩蹲坐起來,脖子下壓,腦袋抬起,就如同即將撲食的餓狼,在靜靜等候獵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