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梨若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呢?那樣的眼神的背後,必然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每次看到師父這樣的眼神,都讓她的心直直的往下墜,生疼生疼的,充滿絕望。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他是她永遠無法觸碰得到的神祗。那怕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那怕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寵愛著她。
蒼寒羽看到兩人還跪著,過去將兩個人扶起來,“你們從前如何,往後也如何。我一直一個人住,如今你們也住在白羽殿,很多事情我顧慮不全。若是有不懂的,或是有什麼需要,你們都可以問我。”
杜景軒知道蒼寒羽說的是餓到清梨若一事,“師父放心,往後,弟子會照顧好師妹的。”
蒼寒羽點了點頭。
清梨若看師父,他看起來才二十三歲的模樣,風華絕代,舉世無雙,那雙眼,是別人永遠也看不懂的,這就是傳說中“白羽安在,六界平寧”的白羽上仙。
“夜已深,弟子就不打擾師父了,弟子告退。”杜景軒行了個告退禮。
清梨若也跟著行告退禮,回到房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累,困,抱著雲被沉沉睡去,嘴角一個甜甜的笑,往後就跟師父在一起了,這樣真好。一夜無夢,睡的甚好。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肚子又餓了,洗漱後,循著香味找到了廚房。廚房裡杜景軒正在炒菜,桀驁不馴的少年挽著袖子炒菜,真是大好的風景!如果不是他看到清梨若,不屑的“哼”了一聲。
清梨若很是過意不去,遂甜甜的喊:“師兄……”
兩個人一起吃飯,杜景軒吃的很少,倒是清梨若吃了兩大碗,
吃完飯,兩個人到處逛,白羽殿很大,很大,很大!書閣,琴房,亭臺樓榭……走得清梨若暈頭轉向,好在有杜景軒帶路。
宮殿很是雅緻,美輪美奐,風流天成,讓人直嘆鬼斧神工,才能有這樣精美的樓宇殿閣。
白羽殿宮殿樓閣間,處處可見梨花樹遍佈。正是綻放得最絢爛的時刻,朵朵梨花天然玉作容,淡雅的芳姿,風流韻遠,若是俯瞰,像是玉村裡瓊葩堆雪。
杜景軒拈了朵梨花,清梨若看著那梨花,“咦!這梨花的蕊,為什麼是綠色的啊?”
杜景軒喃喃自語,“梨花的蕊素來是紅色或是紫色,從未見過這樣通體綠色的蕊。白色的花瓣,綠色的蕊,雖然好看,卻不合常理。”
清梨若見杜景軒沒回答她的話,就又問了一遍,“為什麼這梨花的蕊是綠色的啊?”
杜景軒斜看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杜景軒抬眼看,太陽已經開始西沉,“回去 。”
清梨若跟在杜景軒後面,想了想,還是問:“師兄,仙尊說我來歷不明,不喜歡我,為什麼師父還願意收我為徒啊?”
杜景軒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清梨若,“來歷不明?”
“仙尊說我來歷不明,他算不出跟我有關的任何事情,我又偏巧在天衡收徒的時候,出現在天衡嶺山腳下,他說是陰謀,可我真的不記得。”
“師父收你為徒,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既然收了你為徒,自然會護你周全,你無需害怕。何況……”何況有我,杜景軒這何況沒有往下說,對於自己這樣的想法感覺很荒謬,弄死這個丫頭,才是他杜景軒的作風啊!
“何況什麼?”
“何況,我猜你餓了。”
清梨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走就走了半天,是餓了,轉移話題,“這一天都沒看見師父。”
“師父要忙的事太多,不要有事沒事就去打擾他,而且他也不在白羽殿。”
“那他去哪了啊?”
“一大早就出去了。”
蒼寒羽這一消失,三天後才回來,那時候正是夜深,回來卻看見白羽殿白玉石階上,一個小小的人兒,抱膝埋頭窩在那,不是清梨若卻是那個?
蒼寒羽過去,“若兒……”
清梨若抬頭,看到蒼寒羽,抱著他就大哭,“師父……”
“出什麼事了啊?”蒼寒羽有些無奈,天衡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白羽殿也一如往常,只是小徒弟卻看見他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清梨若哭得跟只花貓一樣,“師兄……去齋戒沐浴……去了,他們……不讓我去,我一個人害怕……”
拜師儀式三天前要開始齋戒沐浴,故而杜景軒比清梨若提早一天走了,蒼寒羽未歸,遼闊寂靜的白羽殿,就只剩下清梨若一人。夜色深深,空蕩蕩的大殿,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