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圖面色鐵青的看著她道:“離泉就是這樣管教子女的嗎?”
“你是誰呀?”
小舟似乎喝多了,有些醉的看著他,皺眉道:“怎麼跟宋離圖那個老王八蛋長得這麼像,滾一邊去,別給我添堵。”
宋離圖頓時被氣了個七竅生煙,正想說話,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猛的傳來。二三十拿著棒子的下人衝進場中,其中一人吆喝道:“搶回少爺!揍那小子,給我往死了揍!”
噼裡啪啦的掀桌子聲頓時響起,孟童熙大驚,心道這還不出了人命,小舟定是要吃虧的,縱身就要往裡衝。不想卻被他父親一把拉住,孟堯沉聲說道:“不許去。”
“爹!會出人命的!”
“出了人命也有劉家頂著!”
孟堯面容冷肅,心裡卻幾乎被氣得發了瘋,在自家老母的壽宴上出了這檔子事,擱誰誰也不能快活。不過劉家的兒子在自己家受了這麼大的欺負,若是不讓他們出氣,後果定是更加不堪設想。
“爹!小舟會吃虧的!”
“把少爺帶下去!”
孟堯冷冷的吩咐一聲,然後就有下人將發了瘋一樣的孟童熙給架了下去。
而此時,場中早已打成了一團亂。好漢架不住人多,刀兒就算身手再好,也打不過這麼多的人。小舟搖搖晃晃的舉著酒壺,也加入戰局,奈何貌似真是喝大了,打沒打倒幾個,倒是捱了好幾下。
砰的一聲,後肩一陣疼,她腳步一個踉蹌,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正想回頭報仇,一名發了狠的劉家下屬,竟然揮著刀就朝小舟的胸口砍來!
“小心啊!”
辛老爺在人群外大喊一聲,一眾跟小舟關係好的老闆們也叫出聲來。
小舟似乎毫無所查,仍在揉著剛才捱了一下的後肩膀,不解的抬起頭,雪亮的刀光映的她的臉一團銀白,雙眼璀璨如貓,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就在所有人都捂住眼睛不忍再看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飛躍而起,砰的一聲悶響響徹全場,然後就見那名持刀的下人一張嘴狂噴鮮血,身子如蝦米一般佝起,雷霆般的倒飛出去!
而宋小舟,卻被一名紫袍男子抱在懷裡,仍舊在不甘的揉著自己的肩膀,似乎滿腹委屈。
“哪來的不要命的兔崽子!把他的腦袋給我砍下來,少爺我賞銀千兩!”
劉玉樓此刻已經清醒,正滿頭血的被家人扶著,見到那人更是氣得發昏,張開血盆大口就破口大罵。
喜宴變鬧劇,一地的佳餚美酒,碗筷狼藉。燈火閃爍間,晏狄緩緩抬起頭來,側著臉,斜睨著劉玉樓。雙眉修長,眼角微挑,燈火照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透出一小片淡淡的剪影,他的目光並不如何銳利冷辣,但是卻只是輕輕一掃,就好比寒冰沒胸,讓人一時間呼吸都不暢快了起來。
“我們走。”
他低下頭,對懷裡的小舟淡淡說道。
“不行!”
宋小舟卻一梗脖子,就像是跟家長告黑狀的孩子一樣,撅著嘴說道:“我吃虧了!他欺負我!”
晏狄早就來了,原本只是想看看這位宋老闆的真實面目,不想卻看到了這麼一出好戲,他歪著頭笑道:“你吃虧?”
“恩。”
小舟用力的點頭,紅著眼睛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側過身子給他看自己的肩膀:“我捱打了,可疼了。”
她這邊說的來勁,那廂被打的滿頭冒血的劉玉樓卻恨的幾乎炸了肺,一腳踢在自己一名下屬的身上,怒道:“去呀!都是死人嗎?”
孟堯早就看出事情不對了,正想趕過來阻止,一時間人多卻擠不過來。
“你能有一天不惹出點事情,我都會覺得稀罕。”
晏狄笑了一聲,卻看也不看後面追上來的劉府下人,拉著小舟轉身就往屋外走。
混亂驟起,雪亮如電,砰砰幾聲墜地的悶響之後,一切歸於平靜。晏狄仍舊很平靜的拉著小舟的手,小舟仍舊有些不甘心的頻頻回首舉著中指,做著只有她自己才能懂的手勢。而那些追著他們而來的劉家下人卻沒這麼幸運了,一個個東倒西歪,慘哼不斷,捂著脖頸,鮮血直流。
一些不懂的老爺們嚇得大驚失色,狂聲叫道:“殺人啦!殺人啦!”
孟堯卻是個半生馳騁的武將,一眼就看出對方身手高明,只是挑破了他們脖子上表面的一層皮,看著流血流的兇,但是很快就會止住,根本沒有性命之憂。
一片狼藉的場地中央,兩名身穿褐色衣衫的刀客,手握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