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靴子,踩在清晨的積雪上,叮叮噹噹的就往後院走去。
一處開放式的水閣裡,四面都是通透的玻璃,擦得光潔明亮,幾縷輕紗掛在玻璃外面,風一吹,就輕飄飄的飛起。四面的湖水都已經凍結成冰,上面鋪滿了白茫茫的雪,兩座白玉石橋橫在上面,就像是水晶雕刻的瓊臺。一名白衫女子坐在玻璃籠罩的水閣裡,於檀黑烏木的地板上撫琴,身下鋪著一張黑色的墨貂皮毛,琴絃烏色,越發襯得她的一雙手白皙如玉。
而晏狄則是穿了一身松綠色的緩袍,就那麼閉著眼睛躺在地上,頭枕著女子的腿。墨髮半系,傾瀉於地,曲起一條腿,貌似正陶醉於琴音之中。
小舟遠遠的站在橋上,向水閣裡看去,清晨的陽光很暖,透過玻璃照在晏狄的臉上,越發顯得這個男人貌美如妖,就算閉著眼睛,眼角的弧度都有邪魅的光芒。
“叮——”
琴聲斷絕,餘音嫋嫋,因為晏狄枕著她的腿,白衣女子不敢起身,只得遠遠的對著小舟頷首行禮,然後伸手招呼她進去。
剛一開打門,一股散發著幽香的熱浪就撲面而來。有小侍女走上前來,為小舟脫下外面的披風,她脫下鞋子,穿著白色的襪子,踏在地板上,徑直走到晏狄身前坐下,笑著說道:“七少爺好興致啊!”
晏狄睜開眼睛,卻並沒有起身,而是翻身朝著小舟側臥,一手撐著頭,眼睛一彎,笑著說道:“湘然的陽光很好,很適合睡覺。”
小舟調皮的一伸舌頭,笑著說:“大老遠來的,總不能總是貓在家裡睡覺。”
不同於小舟這樣的土財主,晏狄是個真貴族,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濃濃的貴氣。小舟正想開口請他同去赴今晚的酒宴,他卻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小舟的手,就說到:“走,出城去。”
小舟被他拉的一個踉蹌,忙著爬起身,追了兩步問道:“七少爺,這大冷的天,你要出城幹嘛?”
誰知晏狄卻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低下頭,看著她那雙怎麼看怎麼有點閨秀氣質的小腳,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問道:“聽說你少時裝扮過女子,果然,就連這雙腳,都有點脂粉氣。”
小舟卻並不驚慌,踢起一隻小腳在晏狄的身前晃,笑眯眯的說:“我就是男生女相,天生麗質,哈哈,羨慕吧?”說罷,還衝著他拋了個媚眼。
周圍的小丫鬟們通通低頭偷笑,晏狄卻是淡笑一聲,然後轉過身就往外走。小舟急忙追在後面問道:“我說大少爺,你還沒跟我說要出城幹嘛呢?”
“獵狐。”
晏狄淡淡的說道,小舟小眉毛一皺,獵狐?那是一時半會能獵到的嗎?她撅著嘴說道:“可是晚上孟大人家還有晚宴。”
晏狄隨口說道:“不理他。”
不理他?
小舟鬱悶的翻了個白眼,你大少爺能不理,我可是還要在這湘然城裡混的。
就這麼一會,晏狄已經穿好大衣靴子走出去了,她連忙跟在後面,腰間的鑰匙叮叮噹噹,響的清脆。
獵狐可是個技術活,就憑晏少爺和宋小舟這兩個半吊子,可沒什麼獵到的希望。小舟忙吩咐人找了幾個獵手,人還沒到齊,那邊的晏狄已經上了馬,一幅準備就緒,整裝待發的模樣。
小舟縮在馬車裡,探出腦袋瞅著他,一雙眼睛色迷迷的欣賞帥哥,深以為自己這次簡直明智極了,不但有錢賺,還有美男相陪。
晏狄卻是微微皺眉道:“你不會騎馬?”
“會呀。”
“那你怎麼不騎馬?”
小舟理所當然的說道:“騎馬硌屁股,還冷。”
聽到他的解釋,晏狄不由得一愣,大華尚武輕文,武風強盛,一般貴族子弟出門無不策馬而行,少有乘坐馬車的,不想這位卻是個異數。他問道:“野外茫茫雪原,馬車怎麼行走?”
小舟胸有成足的一擺手,很豪氣的說:“放心吧,出城我就換上雪爬犁。”
果然,到了城門口,已經有十多條狗在那等著。見了小舟一個個親熱的往前擠,嗷嗷叫個不停。小舟挨個摸了一遍,然後上了爬犁,在前後十餘匹馬兒的簇擁下,對著晏狄笑道:“七少爺,咱們比一比腳力吧。”
說罷,還沒待晏狄答應,已經十分不講規矩的吆喝一聲,坐著爬犁就跑了出去。
十幾騎馬兒呼嘯而行,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小舟的狗狗們不負眾望,跑的飛快,連晏狄的千里良駒都甩的遠遠的。她得意的回頭大笑,模樣張狂的很。
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