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來,就回去睡大覺了。”
“你回去睡成豬好了,又沒人逼你騎車!”
“來啦!”他跨出左腳,將腳踏車稍微傾斜,伸長手將她從小板凳拉了起來,直接攬入他的懷抱裡。
“幹嘛啦!”她伸手擋住他的唇,不讓他親。
看樣子他是惹惱她了,他一手用力抱住她的腰身,一手輕撫她的頭髮。
“你為我哭,我很心疼。”他望進她的淚眼。
“我才不會為一隻提早進入冬眠的大笨熊哭,浪費我的眼淚!”她不要看他“深情款款”的大眼,那也是他做表面功夫罷了。
“你哭了。”他掬起她一滴淚珠,將濡溼的指頭給她看。
“外頭風大,砂子吹進我的眼睛,不行嗎?”
“當然行了,可是,我會捨不得。”他輕吻她的眼皮。
捨不得三個字又讓她掉下淚,明明是他愛說的陳腔濫調,了無新意,可她今天為何這麼脆弱?
“雨潔,坐這裡。”
他仍坐在腳踏車座墊上,雙手用力一提,將她整個身子往上抱,讓她坐在前面的橫槓上。
“哇!痛!”鄭雨潔第一個反應就是想下車。
“坐好。”張奇廷才不讓她下來,雙臂緊緊箍住她蠢蠢欲動的身體。
“你自己來坐看看,嚐嚐坐在單槓上面的感覺!”
“我會弔單槓,但不會坐在單槓上面。”
“屁股顛在這裡,很痛的耶!”
“你屁股有那麼大嗎?放心啦,撐得住的。”
鄭雨潔是坐得渾身不舒服,以前她看情侶單車共騎,男生騎車,女生坐在前頭,賓士在椰林大道上,有說有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表情,此情此景總是令她神往不已,期待有朝一日,她也能出現在這般浪漫的場景裡。
如今她終於坐到腳踏車的前面了,但一根橫槓絕對不是一個舒適的座位。
“我要起來啦,你又不會騎,我坐這邊有什麼用?!”
“來,把你的重心放在我的胸部,靠上來,不要放在屁股上面。”
張奇廷一邊說著,一邊把她抱近些,趁機在她頰邊覬一記。
“你很有載女生的經驗哦?”她抬頭瞪他一眼。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客倌,你是我第一個客人,算你免費吧。”
“你去當牛郎啦!”
她坐在上頭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重心不穩跌下去,唯一的支撐就是他的懷抱,不用他說,她也自然而然地將整個人靠在他的臂彎裡。
“牛車出發嘍!”張奇廷大喊一聲。
“咦?”
動了!腳踏車真的動了?鄭雨潔再眨眨眼──沒錯,他沒有踏在地面,他的兩隻大腳都踩在踏板上,以緩慢而不穩的速度前進。
身邊的景物在動,他們在前進,速度帶起微風,吹拂她哭得腫熱的眼睛。
“奇廷,你可以的!你做到了!”她開心地抓住把手。
“喂喂!不要亂動,待會兒我把你摔下去。”
“好棒喔!”她也不管屁股痛了,他愈騎愈穩,好像帶著她一起迎風賓士。
“我技術很好吧?喜不喜歡我騎車載你?”
“喜歡!”
她抬起頭,綻露笑容,正好迎上他俯下的一吻。
真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他一邊眯眼看路面,一邊又捨不得離開她軟嫩的小嘴,很貪婪地吸吮著。
從今天起,腳踏車對他有了不同的意義;那是兩人共載時的甜蜜,也是他對她說不出來的依賴,而他更願意讓她依賴著他,就像她此刻完完全全倚在他的懷抱裡,他已經有能力保護她了……
在夜風的擁抱裡,他們無言相偎一起,在巷子裡騎過來、騎過去。
涼涼的天,溫柔的夜。
當學期即將結束,張奇廷拿掉他的頭巾,校園裡出現一個黑白郎君。
“喂,張奇廷,你怎麼染白色了?”同學見了他,總要這麼問。
“天生的啦!”他一定會撥撥他那頭黑白分明的頭髮。
“哪有人天生成這個樣子?一綹白,一綹黑,頭頂又是白的,染得好像怪醫黑傑克,還是學電視裡的楊過,故意染得白白的裝性格?”
“嘿嘿,我真的很性格?”
鄭雨潔不得不承認,他那頭斑馬也似的頭髮,實在非常特別;而額頭披下一大撮白髮,簡直頹廢到極點;若再給他一把劍,兩天不刮鬍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