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遠處身夕涯,也是驚訝不已。在場諸人之中。自己竟然忽視了此人,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天雞星明日這般的高手在他面前居然也擋不了幾個回合,此人怕是步入神使之境的巔峰了,自己要是沒有秘法,怕也無法與之相鬥,看來只有宗主和師兄能跟他對上一對了。
當事人卻是渾然不知自己的出手會造成如此的影響。陸雪兒扯著他,在石凳上落座了下來,咯咯笑著望著他,眼中滿是笑意,嘴上卻不滿道:“來之前,我不是跟你說好了,沒有我允許不準出手的。你看看現在,大家都瞅著你呢。現在你可是聲名遠揚了,怕是以後不得清靜了,都怪你。”
陳文乾笑幾聲,方道:“我不是怕你受傷嗎?”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他對手?”
見陸雪兒橫眉豎眼,大是不滿,他趕忙把手縮了回去。不想還是被狠狠掐了幾下,他只得討饒道:“沒有,沒有。那個天雞星又怎麼可能比你厲害。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他要真想超過你還得練個百八十年呢。”
“這還差不多。來,我給你揉揉,疼了吧。”
陸雪兒嗔了他一眼,拉過他的胳膊,裝模作樣的揉了揉,不時還說上幾句。陳文也配合她,裝作舒服的哼哼呻吟了幾聲,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那把雞毛撣還真是古怪,竟然能把勁氣化作絲線,原本最是平常不過的氣勁,竟然變得複雜不已。你別瞧他剛才那樣。其實那雞毛撣上佈滿的氣勁已然是縱一百層,橫一百層,一層緊跟著一層,遇剛則柔,遇柔則韌。縱橫交錯,疊疊相重,著實是變化萬千啊。氣機層次至少超過了一萬層,端得是玄妙非常。你要真個他打鬥起來,雖未必會輸,卻也難以取勝。除非你把都天十二天魔大陣放出來,這樣他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當然了,要是使用北辰星的力量那就簡單了。”
噢的一聲,陸雪兒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正與玄空子交談的天雞星明日,心中已是記了下來,嘴上卻笑道:“只要你在,我怕什麼。他再厲害還不是任你捏來拿去。你啊,才是真正的高人。”
饒是陳文臉皮夠厚,被她如此誇讚過。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說話,眉頭不禁一皺。陸雪兒問道:“怎麼了?”
陳文瞅向遠方,答道:“那邊好像又有人來了,嗯,有八個人。個個修為都不弱於你,不對。有三個明顯比其他人要強上許多。”
順著陳文的目光望去,陸雪兒卻是什麼也不曾看到。她正遲疑間,卻聽遠處傳來飄渺的聲音:
“瘋歌笑孔丘,我本楚狂人……”那聲音悠遠綿長,彷彿是從東邊傳來,然後西邊又傳來一個低吟:“世人皆濁;惟我獨清;何不掘其淤泥令其水清?眾人皆醉;惟我獨醒。何不喂其酒糟戒其美酒;而使其厭酒。。。。。。”
於此同時又一聲朗朗佛音合與其中:“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苦海無涯,眾生皆苦。度化世人,唯我捨生。。。。。。。。。。”
這三個聲音竟然同時傳來,那第一個字響起的時候,彷彿聲音還在遙遙千米之外,等到最後一字說完的時候,聲音卻已經近在咫尺了!
只看見兩三金光從遠射來,帶著隱隱的祥雲,落在他上,化出三個人影來。一個人身材大,相貌這人一個腦袋上一根頭髮也沒有,一張麵皮倒是滿臉紅光,只是眼睛卻是一大一小。鼻樑歪到了左邊,嘴巴卻歪到了右邊。就好像是老天生下他的時候,他的五官是隨意捏上去的一樣。看他模樣,臉上滿是皺紋,也不知道有多少歲了。一雙眼晴雖然一大一小,但是目光之中隱隱一絲盈潤的光澤流動。
更加有趣地是,這個人那光頭之上,赫然有九個香疤,那顯然是一個星了。可是偏偏這個人不是星,他身上卻穿著一件黑糊糊髒兮兮的長袍,那袍子雖然破舊。可是依稀還是能辮認出來,分明是一件道袍。腰部佩著一把又破又鏽的鐵劍,卻手執禪杖。
陳文沒有什麼感覺,只覺此人彆扭異常。一旁的陸雪兒卻是變了變臉色,低低道:“天佛星門大雷音寺濟世堂捨生星普濟,他怎麼也來了?”
陳文不由轉頭問道:“你認識他們?”
陸雪兒面色凝重,好似遇到了生平大敵,點頭道:“認得,怎麼會不認得。哼哼,那個禿驢別看他生的這般難看卻是五百年前八方之一的捨生星普濟,大雷音寺以濟世救人聞名的濟世堂長老。至於旁邊的那個戴著斗笠,又高又壯的卻是我們妖魔星門獸血沸騰宗宗主狂人魔狼星阿暗光。他戴著斗笠怕是不想被人看到他的狼耳吧,嘿嘿,既然是魔道中人,又何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