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估計施展家裡是沒有錢去買人命的,雖然我不知道那需要多少銀兩,不過我想:老百姓大概掏不起。
我說金哥給我那本《刑法》學習學習,我看施展這案子到底往哪條上靠更貼邊。金魚眼嘟嘟囔囔,很不情願地把破破爛爛一卷書扔過來:“查管蛋用,又不是你判。”
舒和、常博扎過來跟我一起翻騰,看來看去,“集資詐騙”跟“合同詐騙”往施展這事上一卡,都就乎著臉兒熟。我沉吟著說:“看來還是有些懸乎啊。”法律條文這東子小,外行看了難免迷糊。
也不費那個神了,把破《刑法》還給金魚眼。
“光有警察了,咋不抓一律師進來,那樣咱自己都能開庭了。”侯爺笑著說。
金魚眼道:“侯爺又開始改我?”
“哪呀?我是說,咱這一小號子,都快成一國家啦,工農學商兵,齊菜了。”
“咱這是國中國,小梵帝岡。”金魚眼感覺良好地總結,瞧那把臉兒,大概又開始把自己當成總統了。
吃過午飯,金魚眼吩咐大家:“想睡的躺會兒,不躺的別瞎嚷嚷啊!”八月份以後,所裡宣佈:每天中午可以睡一個小時午覺,當然,還是必須安排倆人值班。
我打著呵欠說:“下去眯一會兒。”
舒和說:“我今個也跟你板下躺去。”
“想聊天免呀,我困了。”
“不聊,我嫌板上這電扇的風硬,來回來去倒騰那點熱氣,更難受。”舒和解釋道。
下板挨身躺下,隔了一會兒,舒和輕輕捅我兩下,我說:“添毛病不是?”
“我跟你說件事,絕密。”舒和小聲道。
我知道他整天閒得難受,肯定又想故弄玄虛,他那一套早吃我肚子裡去了,我才不上當。我一轉身子,給他一後腦勺,舒和衝那個腦勺“呋呋”吹了幾口,我在底下給了他一腳,同時對另一側的楊譽贏說:“咱倆換個地兒,南邊
楊譽贏“呵呵”笑笑,跟我貼著肚皮在板下置,我抬腦瓜衝舒和一呲牙:“惹不起還躲不起?”
舒和悵然若失地輕嘆一聲:“你也太不解風情了,某家去也。”說完,扒著楊譽贏的肩膀,噌咕噌咕地鑽出去了。我心裡那個美。
楊譽贏問:“舒和剛才跟你說啥?”
“問我想不想********……”楊譽贏嘁嘁笑時,我已經把眼閉上,心裡還在想:舒和這小廝沒找成樂兒,不定多失落呢。
後來一通亂,我睜開眼時,發現午休時間已過,才知道自己的確睡著了,好像還做了一串白日夢,除了隱約記得馱著女兒在草地上爬,其他都忘記了。
鋪上的人還在忙著收拾板上的氈布和枕包,兩三個人擠在池子裡出著黃尿,板下的十來個人都爭著鑽出來透氣,活動筋骨,半個小時以內,他們中的大半還得鑽回去。
撒了泡尿,也黃黃的,比前面幾個毫不遜色,心裡火大,只是表面上都不覺得罷了。上鋪把自己撂舒和邊上,舒和看我一眼,神色有些小怪。我沒在意,這裡的人,本來就憂喜不定。
常博**地打著呵欠掏出mba來開始唬人。舒和說:“好久沒練口語了。”
“還練什麼,黑話似的,豐哥給掐了。”常博頭也沒抬。
金魚眼正過來洗臉醒盹,聽見個後音兒,立刻大聲說:“豐子傑懂什麼?就是嫉妒人家學問大!練,誰有本事誰就說鳥語,我支援你們上進——我這人就是開明。”
舒和拍了他一下馬屁:“金哥還真英明,目光遠大。”
“學吧,學吧。”金魚眼接過小不點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臉,一邊鼓勵著:“舒和是沒什麼用了,這輩子窩監獄裡啦。常博和麥麥得學啊,外語好啊,出去也算一手藝。”
旁邊的侯爺笑道:“飯已ok了,下來米西吧。”我們傻了吧唧地樂起來,然後都不出聲了。
當時我是相信舒和了。聯想到這些天一些心不在焉的發現,我真的有些寧願相信舒和了。
樂樂、豹崽,還有楊譽贏,肯定都通好了氣,****那小子好像也跟他們掛上鉤了,刁搶劫是不是也入了夥?細想都有可能。不過舒和怎麼知道的?我端本書,在那胡思亂想,常博的mba教材也老半天沒翻頁了,眉頭鎖著,跟學院派老教授似的。
異想天開,想從這裡越獄是異想天開,也許人家只是說著玩呢,舒和神經過敏吧——我最後這樣安慰自己。
第五章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