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柳二少痛得皺起了眉,“我覺得,這幅畫上的女子應該配一張新娘妝的臉。”
言下之意就是……容白的臉“騰”的一下沸騰了。
這個柳和風,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容白瞪了他一眼,又用力的掐了他一下。
“娘子,小生的手要是被你掐斷了,小生以後恐怕就要用腳抱你了!”柳二少居然用著一張哀怨的臉十分正緊的調笑著,容白的面色瞬間上升了五十度不止。
“哼,聽你在那兒胡說八道!”容白轉過身不去看他,正打算向前走幾步離這個登徒子遠一點,卻一腳踩進用幾根樹枝和一塊石板臨時搭建的書桌空隙之中,腳下一歪,整個身子向前傾倒,連帶著書桌也一併傾斜了。
“瞧你,稍微不看著你一會,你就出岔子了!”柳二少一把摟住容白的腰,將她傾斜的身子扳了過來,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
容白驚魂未定的靠在柳二少胸前,“噗通”“噗通”,是柳二少和自己的心跳聲,頻率居然是一樣的。曾聽人說過,月老曾在天上撒下無數紅繩,被紅繩綁在一起的,便是命中註定的情人,而紅繩兩端牽繫著的,是情人們的心臟,所以,真正的情侶之間,他們心臟跳動的頻率,是一樣的。想到這,容白像喝了一罐糖水,心裡甜滋滋的。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甜蜜是甜蜜,可是,柳二少抱得也太久了點吧!
“柳和風要抱著容白,一輩子!”柳二少將下巴抵在容白的額頭上,輕輕摩擦。
“和風……”容白圈在柳二少腰上的手緊了緊,“一輩子……是什麼?”
“一輩子?”柳二少眼簾半遮,目中有些茫然,“一輩子……大概是永遠吧!”
“永遠……”容白埋在柳二少胸前的臉暗了暗,永遠,又是什麼呢?
“呀!”
聽到柳二少的叫聲容白也衝了上去,“這……”
柳二少握在手中的是剛才的那副畫,濃密的嫩綠下是女子妖嬈的身段,只是那張原本空白著的臉,可能是搭在硯臺邊緣的那支毛筆被剛才容白那一拌滾下來的傑作,左上角直到右下角,拖出來一塊黑色,長長的,粗粗的,再姣好的面容,恐怕也是無從下筆了。
“真是可惜!”容白苦著一張臉心疼著。
柳二少倒是沒什麼心痛的表情,將那畫揉成了一團便隨手扔到了一邊,容白看著他依然調笑著的臉,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不舒服,那副他花了一早上畫的畫,他仍得那麼順手,那麼隨意,就像他扔掉的,不止是畫,而是……而是……是什麼呢?容白皺了皺眉,被自己心裡冒出來的那個念頭嚇了一跳。
“怎麼了?”柳二少回頭看著仍舊蹲在地上的容白,有些不明所以,剛才明明還一副幸福得不得了的表情,怎麼此刻卻那麼那麼的……
容白將手覆到柳二少伸過來的手上,柳二少一個用力就將她拉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喲,二位好興致啊,賞花啊!”
容白順著聲源轉過了頭,居然……居然是上次搶劫她和柳二少把柳二少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幾個人。
“真是冤家路窄!”她聽到柳二少這麼小聲嘀咕道,然後她就被柳二少拖到了身後。
“你們要幹什麼?”柳二少活脫脫的母雞護小雞的樣。
帶頭的那個人嬉笑著,搓著手走了上來,“哥哥最近輸了點錢……呵呵……”
“要錢是吧!”容白感覺到柳二少繃緊著的身子鬆懈下來,他將錢袋和手上戴的戒指摘下來丟到了面前的草地上,道,“這些,足夠你輸一個月的。”
那幾個男人一窩蜂的衝上來,柳二少雙手向後護著容白向後退了幾步,“錢你們已經到手了,是不是應該走了?”
帶頭那個人瞪了圍上來的小弟們,那些在他身後的人便聽話的將搶到手的東西交到他手上,他看了看那幾個色澤鮮潤的玉戒指,掂了掂錢袋,咧著嘴笑了,似乎十分滿意。
“大哥,那個小妞……”一個鼠頭鼠腦的男人湊到那個男人臉前,笑得十分下流的睇了睇容白。
“去……”那個帶頭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轉過臉來衝著容白和柳二少笑了笑,那笑容讓容白十分不舒服。
“我這個人,平身最恨那些攀龍附鳳的女人,”眼下之意似乎知道柳二少的身份,並且以為容白是因為柳二少的家世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說這句話時,眼中有些茫然晦澀,那有些痛苦的神情讓容白聯想到了情傷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