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執行者,卻不是出色的謀劃者,並不能將兩省發展前進的舵盤很好地掌控。
即使這三個月時間,為了避免露餡,張順之已經儘可能地深居簡出,寡言少語,遇事便與崔季舒、張雕仔細商議,但有些事情,除了高興,他們也實在無力處置和決定。
“總督大人,趙構有事奏稟!”屋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張順之的思緒瞬間迴歸,雙目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猛然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說道:“進來!”
書房門“吱呀”一聲響,一身藍色儒衫的趙構推門而入。如今的趙構,再也不復從前那般憨厚呆傻的模樣,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書卷氣,配上他臉上憨厚溫和的笑容,讓人分外親切,不過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卻昭示著他的睿智。
“屬下參見總督大人!”趙構並沒有因為面前坐著的是自己的兄長而有絲毫怠慢,恭敬地施禮道。
“免禮,坐下回話!”張順之的語氣十分平淡,無憂無喜。
“是!”趙構行禮感謝,然後恭敬地坐在張順之對面,腰桿挺得筆直,“總督大人,隨著近日來不斷有難民湧入山東、江蘇二省,我們已經沒有土地可以分發了!”
山東、江蘇二省的政策是極其優惠的,而且百姓富足安康的生活也讓周邊北齊的百姓豔羨不已。尤其是北齊政權江河日下,百姓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越來越多的難民便拖家帶口逃往山東省和江蘇省。
高興很清楚,冷兵器時代土地重要,人口也同樣重要,是以他從不拒絕他處難民的湧入,這不僅可以拯救貧苦的百姓,更是可以讓他擁有更多的資源。然而急劇增加的百姓,不僅讓山東、江蘇省各市縣出現擁擠駁雜,在管理上也給政府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若非高興名下各種賺錢的行當,只怕早已奔潰。
可是即便如此,在這個生產力極其低下的時代,就算山東省地廣人稀,但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開發出來也不是易事。而且也因為時間太短,老百姓的觀念還有些陳舊,依舊將土地當作根本的生存所在。就連一些富商大賈,雖然跟著高興發了不少財,但骨子裡依舊是地主的氣息,總是想方設法購置土地。
雖然高興建立了不少工廠,儘可能讓百姓用雙手換取生活的物資,只是沒有耕地,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認同感,心中感到恐慌。
是以,耕地資源成為了當下山東、江蘇二省不得不面對的嚴峻問題。但高興不在,崔季舒和張雕二人也不敢枉下決定,拒收難民更是昏庸的舉措,不說高興不允,這更是會破壞高興建立起來的聲譽。
“趙構,你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張順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淡淡地問道。
趙構一愣,然後道:“目前大量的耕地都掌握在權貴商賈手中,如果可以將他們統統抄家,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說著,趙構眼中閃過一抹精芒,身上的殺氣也是一閃而逝,那儒雅的書卷氣頓時煙消雲散。他本就是窮苦出身,天生仇富,是以才會提出這個殘酷的建議。
張順之啞然失笑,搖頭道:“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太難啊!”且不說高興需要仰仗本地浮上盤根錯節的關係推銷自己的商品,就連管理地方事務也少不了他們的幫襯。若是一刀切,那引發的混亂與動盪不說他張順之無力收拾,就算高興用武力壓服一切阻礙,結局也會使得兩省元氣大傷,這顯然不是高興所樂見的。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學習周國,禁教,從和尚手中奪取耕地。”趙構也知張順之不會同意自己的建議,是以也不在意,皺眉想了片刻,然後目光灼灼地說道。
張順之渾身一震,不由皺眉深思起來。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相較於周國,有高緯支援的佛教所佔有的資源之龐大足以叫人瞠目結舌。須知歷史上北齊覆亡後,北周武帝宇文邕勒令還俗的和尚就有三百萬之巨,當時北齊的總人口怕是才有千萬餘。
張順之作為高興的親信,多少知道些高興的想法。高興曾隱晦地表明他對佛教沒有多少好感,尤其是對於佛道儒,正邪五派這種以中原大地為棋盤,以天下蒼生為棋子的博弈行徑極其反感,不然高興也不會在江陵城搞出那麼大的動靜,讓天道宗成了眾矢之的。
只是高興知道佛教在民間的影響力十分巨大,萬不能操之過急,所以才遲遲沒有動佛教。不過經過近三年的發展,山東、江蘇兩省已經極其穩固,高鑫的威望再無人撼動,也該是到了打擊佛教的好時機,但沒有高興坐鎮,這個決定張順之卻是不敢輕易做的。
“此事先放下,興華書院如今發展的怎麼樣了,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