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計百出,諸位大人一時不察著了道也是情有可原。還請陛下念在他們竭心盡力守衛國土,這些年來一直竭忠盡智的份上饒去他們的性命。更何況如今周軍來犯,正值用人之際,陛下也不宜陣前殺將,打擊我方士氣,助漲敵人聲威。而且,此番周軍逃遁,也非全是壞事啊!”
“此話怎講?”高緯的臉色沒有緩和多少,但聽見最後一句話,明顯有了興趣,身子不由微微前傾,心中的怒氣也淡了些。
高阿那肱心頭一鬆,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道:“陛下,此番周國齊王之所以連夜逃遁,蓋因陛下您無雙的威名讓他畏懼震驚,這才狼狽而歸,不敢正面一戰。”
“周軍一路上高歌猛進,氣勢如虹,未曾一敗,如今只不過聽見陛下的名號便望風而逃,如此以來,周軍士氣定然大挫,我們只要乘勝追擊,必定能一舉將晉州收復,大敗周軍!”後一句話,高阿那肱說的是底氣十足,意氣風發。
高緯聞言,雙目陡然一亮,臉上頓時綻放出激動滿意的笑容。周國與齊國乃是世仇,兩國征戰數十年,互有勝負,但近些年,自從宇文邕登上皇位以來,齊國卻每每處在下風。如今,宇文邕見高緯引兵支援,立即望風而逃,不正間接表明了他懼怕高緯麼?對於好大喜功,自尊自卑的高緯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麼?
“高阿愛卿所言有理,平身!”高緯溫和地笑著對高阿那肱說完,然後又將嫌惡冰冷的目光投向其他的官吏,冷冷地說道:“既然高阿愛卿威爾等求情,朕就先暫時饒過你等性命,准許你們戴罪立功,到戰後在追究你們翫忽職守的罪責!”
“謝陛下不殺之恩!”眾人頓時拜伏在地,感激涕零地不斷叩首道。
“滾吧!”高緯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人立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地出了帥帳。空曠的帥帳中頓時只剩下八名披盔冠甲,手持利刃,威猛不凡的護衛,高阿那肱,高緯以及妖嬈嫵媚的馮淑妃馮小憐十數人。
高緯好色如命,殘忍暴戾,前前後後不知臨幸了多少女子,就連皇后都立過三位,但最寵幸的卻是馮小憐,尤其是高緯修煉《長生訣》後,對馮小憐更是痴迷,無論去哪裡都會將之帶在身邊,讓其侍奉左右。
“高阿愛卿,如今情勢大好,朕準備發兵反攻,你以為該當如何?”高緯接過馮小憐遞上的香茗,輕輕地抿了一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問道。
高阿那肱面色一僵,但很快便笑著道:“回稟比下,周軍雖然南撤,但平陽城卻依舊掌控在他們手中。不過平陽城只有一萬守軍,如何能抵擋我大齊數十萬雄兵,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平陽城定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高阿愛卿說得好!”高緯贊同地點點頭道:“不弱高阿愛卿就代朕監軍,揮兵進攻平陽城如何?”
高阿那肱心中一緊,一臉為難地道:“陛下,非是微臣不願替陛下分憂解難,實在是微臣才疏學淺,不善征戰,只怕會貽誤戰機,耽誤陛下的大事啊!”高阿那肱說的是言辭鑿鑿,情真意切,一片衷心。
高緯臉上閃過一絲感動,嘆息道:“高阿愛卿不必妄自菲薄,你在朕身邊多有建樹,朕心裡明白。只是朕身邊少有可用之人,派誰擔此眾人呢?”說著,高緯擰眉苦思起來。
“陛下,如今您坐鎮晉州,哪怕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將,在您的光輝照耀下也一定能爆發出極其悍勇的戰鬥力!”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高阿那肱雖然權傾朝野,但卻不會替高緯做決定,那絕對會遭到高緯的嫉恨。
高緯思索半晌,這才輕笑著說道:“幷州刺史高延宗年少有為,常年駐守定州,剿滅叛匪高思好有多有經驗,此次就派他率幷州守軍出戰,高阿愛卿以為如何?”
“陛下英明!”高阿那肱有些欲言又止:“只是——”
“高阿愛卿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便是!”
“陛下,十數日前突厥七王子阿史那庫合真引兵五萬南下攻伐我朔州,雖然北平郡公高興堪堪藉助城池之力,終將敵寇阻擋在城外十日之久,讓其知難而退,但朔州的情形卻不容樂觀。”頓了頓,高阿那肱憂心忡忡地道:“如今我大齊正與周軍斡旋,倘若突厥再次來犯,高興怕是抵擋不住,幷州空虛,只怕會給突厥可乘之機,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高緯的眉頭頓時緊緊皺起,凝神思索半晌,有些惱恨地道:“這些蠻子,就會生事,早晚有一天朕要踏平他們!高阿愛卿,擬召,讓高延宗擔任前鋒大將軍,率領皇城禁衛軍三萬人會同本部一萬人馬攻打平陽,務必要在三日內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