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驚詫怪異,有些遲疑地說道。
“啊!”楊麗華驚呼一聲,如同被針刺一般慌亂地鬆開高興的手掌,螓首低垂,一張俏臉更是如同一塊紅布一樣明豔。
看看鄭氏,再看看廳內的數名侍女,以及高長恭都是同樣一副怪異的表情,高興先是一怔,接著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電光,他霎時便明白自己被誤認成了龍陽君,心中一陣惡寒之餘也有些好笑。
高興坦然地用衣袖將臉上的淚痕擦去,然後衝眾侍女淡淡地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待侍女離去,高興這才拉著楊麗華站在廳中,看著高長恭和鄭氏說道:“爹,娘,這是楊麗華,乃是周國隋國公楊堅的長女。”
“什麼?”高長恭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震驚地看著高興和楊麗華,沒留神都將手邊的茶盞碰翻。
鄭氏和武順自不必說,都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高興與楊麗華二人。這數月以來,全天下都在流傳,高興擄掠並姦汙了北周的太子妃,楊麗華之名早已是世人皆知。此時楊麗華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你叫高長恭幾人如何不感覺震撼?
良久,高長恭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緩緩坐下,認真而鄭重地看著高興說道:“興兒,此話當真?這位公,小姐真的是周國太子妃楊麗華?”
“如假包換,千真萬確。”高興用力點頭說道。
“你糊塗啊,興兒!”高長恭聞言臉上頓時騰起一片怒氣,他狠狠一掌拍在身邊的桌案上,強勁的力量使桌上的杯盞東倒西歪,發出一陣“叮噹”亂響。
“興兒,你怎麼如此大膽,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你可知道你的做法給大齊帶來了多少禍事,給盱眙帶來了多少災難?”高長恭怒不可遏地呵斥道,眼中更是透出濃濃的失望。
曾幾何時,高長恭一直認為世人傳言為假,但當楊麗華真切地站在面前時,他也不得不選擇相信高興真的已經淪落成了一個yin賊。高長恭還記得,高興在離開盱眙時曾是多麼地意氣風發,英姿勃勃,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高興居然是一個色膽包天,卑鄙無恥之輩。數月來的擔憂與壓抑,在這一刻頓時轉化成無窮的怒火與怨氣,再也壓制不住猛烈地爆發出來。
“父親,請聽孩兒一言!”高興跪倒在地,身子挺得筆直,認真而真誠地看著高長恭說道。
“難道你還想要狡辯嗎?可憐我高長恭一世英名,就毀在你這不孝子身上啊!”高長恭自嘲地笑著仰天感嘆道,那本就蒼老的面容瞬時灰敗了幾分,頹喪而落寞。
“夫君,興兒一定有難言之隱,你就讓他說出來吧!”雖然鄭氏也甚為心痛,但她依舊選擇相信高興。
武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打量著跪倒在地的高興,有疑惑有信任,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要說高興是艱澀其一之人,武順是不信的。那次在鄴城皇宮中,武順春光乍洩,高興雖然沒有非禮勿視,但卻也沒有作出什麼無禮的舉動。
“說吧!”高長恭咬著呀說完便心痛地閉上了眼睛。如果高興果真是個無恥之徒,那他高長恭也無顏再見天下人,不若就此自刎,一來可以免除周國的責難,二來也能讓高緯放過淮州數十萬百姓。
“興兒,地上涼,起來說,別怕!”鄭氏連忙上前將高興從地上拉起來,溫和地摩挲著他的頭,溫柔地說道。
高興感激地一笑,然後看著高長恭一臉平靜地開始敘說起事情的因果:“父親,這一切都是高阿那肱高阿俊峰父子的陰謀,孩兒行事不慎才淪落至此……”
高長恭的反應高興十分理解,那是對子女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心痛和失望。高興沒有怪罪,更不敢怪罪高長恭,他只有,也理應將心中的怒火全部推到高阿那肱父子身上。
“高阿那肱,實在該死,果真當我高長恭好欺不成?”高長恭聽完高興的敘說,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既然高興是為人設計釀成大錯,那便是情有可原。
“興兒,你受苦了啊!”鄭氏雖然也十分氣憤,但心中對愛子的擔憂卻尤甚。她雙手緊緊地捧著高興的臉頰,剛停止不久的淚珠再次流淌下來。
“娘,孩兒不苦,倒是累您擔憂,孩兒實在不孝!”高興一臉慚色地看著鄭氏消瘦的臉龐說道。
“夫人,如今興兒平安歸來,你也該放下心來,坐下歇息歇息吧!”高長恭見鄭氏淚流不止,心中頗是心疼,而且將楊麗華與武順這兩個外人晾在一邊,實在不合情理。
鄭氏點點頭,將臉上的淚花抹去,然後衝楊麗華歉疚地說道:“楊小姐,我久不見興兒,心中激動故而失態,冷落了你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