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回想起自己殘忍屠殺血煞寨的場景,高興便會有些不舒服,感覺內心有些壓抑。雖然血煞寨惡貫滿盈,罪孽深重,但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又與高緯之輩何異?
天地眾生都有生存的權利,無論善惡,天下間果真有必死之人嗎?前世因為討厭殺戮而客渴望平靜,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手上咱然的鮮血卻是更多。因為自己而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數,我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
自從高興突破《長生訣》第五重後,這些問題便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心中,讓他莫名奇妙地煩躁。
雖然高興堅信,自己是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不使漢文化淪喪,但他殺人害人的事情卻是不爭的事實。儘管這些可以用要想成功,必定有所犧牲來解釋,但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掩飾。
“將軍,所有物資和奴隸都已經被安置在樹林之內,接下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突然,身後傳來魯智深的聲音,瞬間將高興驚醒。高興輕輕搖搖頭,將那些糾結的思緒驅散,然後轉過身來,正見魯智深一臉恭敬地站在身後,腰桿挺得筆直。
“嗯,很好!”高興沉吟了片刻,然後接著說道:“讓姚忠將咱們隊伍中功夫最好的一個連隊帶出來,記得不要騎馬,一會與我一同去青州一探究竟,其餘的人由你負責統領,原地駐紮,看守好那些奴隸,一定不能引起譁變,耐心等候命令!”
“是,將軍!”魯智深乾脆地答應一聲,但卻並未立即離去,而是有些遲疑而擔憂地看著高興。
“怎麼,還有什麼事?”高興疑惑地看著魯智深問道。
“將軍,青州目前局勢不明,您怎麼能孤身犯險,不若就由屬下和姚忠去城中打探情報,您留在此地吧!”雖然魯智深不知道高興心中為何愁慮,但他卻感覺到高興狀態不佳,這一點從自己已經來到身後高興尚自不知就可看出。
魯智深可是知道,高興的警覺性超人的強大,即使是身週四米內的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更何況是自己那並未收斂的腳步聲。
“具體怎麼安排作戰任務,只有本將親為才行,沒有準確的情報怎麼可以?再說本將的身手你又不是初見,這天下間能留下本將的人怕是沒有多少,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去傳達命令吧!”高興微微一笑,稍作解釋,然後拍了拍魯智深的肩膀。
魯智深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與關切,讓高興心中暖暖的,心中一下子暢快了不少。能夠讓那些相信自己的人過上好日子,快樂地活著,有所追求,那自己就算是屠夫,劊子手又有何不可?無論自己強自改變歷史是對是錯,但只要能夠讓自己所守護的,所堅持的一切都安定祥和,其他的犧牲與付出又有什麼關係呢?
魯智深拗不過高興,最後終於忠實地執行了高興的命令。
時間不長,便有近百名士卒從密林中魚貫而出,一個個氣勢沉凝,眉目間盡是剛毅果敢之色,步履矯健整齊,沒有絲毫遲滯拖沓。
為首的是一個長得非常壯碩的青年,虎頭虎腦,濃眉大眼,但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剽悍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此人帶著近百士卒列隊來到高興面前後便一起嚴肅恭敬地行禮道:“將軍!”
高興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不用多禮!”
“是!”為首那人飛快地直起身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看著高興說道:“將軍,是不是有啥任務了?這回終於有我的事情了,不用再被尚將軍和魯智深搶去了,真好!”
姚忠有個小名叫狗娃子,雖然年齡不大,但身手卻十分矯捷,在眾騎兵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他曾今一度為不能入選精銳的盱眙特種部隊而耿耿於懷,如今雖然在數次戰火的淬鍊下沉穩了不少,但依舊是精力旺盛,不甘平靜。
高興手下的兩千騎兵共分為兩個大隊,姚忠和魯智深以卓越的戰功和刻苦的訓練,在騎兵統帥尚不棄的提議下,兩人都被高興任命為大隊長。
“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有任務,不過你小子可不能急躁衝動,否則壞了本將軍的大事,那可休怪本將下手無情啊!”沒有哪個英明的統帥不希望自己手下計程車卒們態度積極向上的,對於姚忠的表現,高興很是欣慰。雖然如此,但高興還是佯裝嚴肅地警告著姚忠,以免他一時興奮忘乎所以。
“您就放心吧,將軍。雖然我這個人有些衝動,但執行任務的時候卻絲毫不會馬虎!”姚忠立即理直氣壯地大聲保證道。
“那樣最好!”高興臉上的笑容攸的一收,然後嚴肅地說道:“離城門關閉還有半個時辰,你們以班為單位,陸續混進城去四散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