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高興單手立於胸前,客氣地向身邊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問道,臉上滿是疑惑。
那漢子奇異地看著高興,搖搖頭說道:“城中大勝賭坊老闆娘章蓉乃是奸賊高興的同黨,今日午時三刻便要問斬了,這些人都是來瞧熱鬧的!”
雖然宇文邕下令禁佛,但宇文邕卻不可能將佛教弟子趕盡殺絕。高興依舊以佛教弟子自居雖然讓那漢子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麼。
“唉,罪過,罪過啊,阿彌陀佛!”高興一臉悲憫,額頭上的皺紋更是深刻,“得饒人處且饒人,一條生命即將逝去,實在是可惜,可惜啊!““嗨,你這和尚,你可知道那高興委實罪該萬死。正是因為他,這長安城月餘光景才動盪不安,生出了許多事端。這奸賊簡直膽大包天,百般欺辱我國,實在可恨之極!”
“唉,阿彌陀佛!”高興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後便默然不語悄悄退出了人群。
也許高興玷汙了北周太子妃一事真的刺激了全長安城的人,距離午時尚有半個時辰,午門附近幾乎已經被前來圍觀的群眾圍了個水洩不通。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就在此時
高興此時正趴在距離法場最近的一處屋頂上的屋脊後,他一邊靜靜地注視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默默地運轉著體內的真氣,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在他的腳下,多了兩個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和一把插入皮鞘的鋼刀,那布袋中卻是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隨著遠處街頭傳來的一片騷亂聲,高興心中一緊,在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押解囚車的隊伍正緩緩向此處走來。
“來了!”高興心中默默說了一句,他迅速將腳下的兩個布袋一左一右掛在腰間,同時將鋼刀緊緊握在手中,緊緊地注視那押解囚車的隊伍。
隨著囚車的接近,高興原本敬如止水的心突然泛起絲絲漣漪,手心竟然有了些汗意,這還是前世今生面對生死搏殺高興首次發生的情況。
高興知道,這是擔憂章蓉所致。
方才,自午門離開後,高興去了大勝賭坊。當看到往日人聲鼎沸的大勝賭坊如今卻空寂無人,正門上白紙黑字的封條徹底將高興心底的一絲僥倖擊碎。
高興深吸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放鬆周身的肌肉,緩慢地調節著心跳,呼吸,緩解心頭的壓力,讓自己復歸往日的冷靜。十數年的生死磨礪告訴高興,面臨生死搏鬥時,唯有冷靜沉著的心態才能增加完成任務的機率,更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慢慢的,高興進入空靈之境,周圍的喧囂頓時離他遠去,天地間只剩下他一人。躁動的心臟雖然速度減慢了許多,但跳動得卻愈發有力,氣脈也愈發悠長。
高興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冰冷死寂,沒有一絲感情。高興漠視著腳下騷亂的人群,對天地間嘈雜的聲響充耳不聞,他就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靜靜地看著一幅幅畫面的演繹而無動於衷,內心不起絲毫波瀾,靜如止水。
押解囚車的隊伍近了,高興輕輕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起囚車中的人來。
那囚犯站立在囚車之中,隨著囚車的移動而不住地晃動著,束縛著他那雙沾滿血汙的手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那囚犯的長髮凌亂地披散開來,幾乎將整個臉頰遮住。
那是個女人,只一眼高興就斷定那是個女人。雖然那人穿著一身血跡斑斑的,白色的,寬鬆的囚服,但她胸前的豐滿堅挺卻還是昭示著她的性別。而高興,更是透過其凌亂地披散在臉上的髮絲,看見囚犯那光潔的脖子。
喉結與胸部,正是最顯著的性徵。
囚車前後左右負責押送計程車卒約莫有五百人,皆是身強力健之輩,一個個神色嚴峻而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環境,雙手緊緊握著寒氣森森的兵器。他們行進的速度不快,但卻步步為營,十分沉穩。整個隊伍散發著肅殺冰冷的氣息,圍觀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讓開很大一片空間讓其透過。
雖然這些士卒很精悍,但高興卻未放在眼中,即便是正面對沖,他也不懼這五百士卒。更何況此時場上多是看熱鬧的無辜百姓,對於成建制的軍隊進攻無益,但對自己單槍匹馬的行動卻十分有利。
高興將鋼刀謝謝插在腰帶中,雙腿蜷曲,雙手成爪緊緊扣住屋脊,上身低伏,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貼在屋頂上,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
高興渾身的肌肉慢慢繃緊,雙眼緊緊盯著逐漸接近的押解隊伍,心中默默地計算著囚車與自己的距離。
二十米,十五米,十四米,十二米,十米,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