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媚上欺下,他們的眼中只有金錢和權力。雖然其中有相當大的原因在高緯身上,但這卻不是官吏貪汙**,肆意橫行的藉口。
對於抵抗北周東伐,獨孤永業的態度是非常積極的,但對於平叛他卻沒有主動請纓,實在是他太清楚什麼是“官逼民反”,不願意同胞自相殘殺。尤其是山東、江蘇兩省在高興的治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讓他更不願意出兵來攻。
可惜此番高緯龍顏震怒,嚴令年關之前就要蕩平叛賊,獨孤永業就算再是不願,也不得不點兵前來,然而他的內心卻是悵然而糾結的。
高歡在世時,北齊兵強馬壯,國富民強,讓北周難有喘息之機,更是奪取了江淮流域的廣大土地。然而不過區區十數年,北齊國力一落千丈,內憂外患,早已是殘破不堪。下次北周來攻時,是否還能抵擋得住,獨孤永業心中也沒底。
高興爽朗地大笑一陣,然後說道:“獨孤將軍謙虛,您一身奮戰疆場,讓周人無法東進,實在是大齊的英雄。小子雖然年輕識潛,但您的威名卻是早已如雷貫耳。”
說著,高興一抖馬韁,胯下駿馬四蹄飛揚,眨眼間便來到獨孤永業身前一箭之地站定。
當看見一身白色儒衫,頭戴鬼面具的高興隻身一人出現在己方陣營前時,不僅是洛州軍,就連獨孤永業也有些吃驚。面對己方五萬人,高興居然單人獨騎,毫無懼色,如此膽色怎不叫人震撼。
“早就聽聞高公子膽略武勇常人難及,老夫原本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不虛啊!”仔細地將端坐馬背上的高興打量了一遍,獨孤永業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獨孤將軍謬讚了,小子愧不敢當。”高興不好意思地輕笑一聲說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高公子過謙了!”獨孤永業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說道這裡,他話鋒一轉,面色變得嚴肅而沉重,緊緊地盯著高興問道:“高鑫,你可知皇帝已經下旨著隋王與老夫討伐於你?”
“知道。”高興坦然回答。
“既然知道,那你還不束手就擒,快快投降?”獨孤永業厲聲大喝道,氣勢甚是驚人。
“獨孤將軍,也許在你們眼中,小子只是大逆不道的叛匪,然我要說的是,男兒在世,不說轟轟烈烈,成就多少功業,但求頂天立地,問心無愧。在下自問,自接掌山東、江蘇兩省以來,吏治清明,百姓富足安康,比那昏君高緯強上百倍,千倍。”高興沒有回答,而是大聲說道。
“大膽,聖上名號豈是你能叫得?”獨孤永業怒目大喝,他身後計程車卒也紛紛舉起了兵刃,準備出擊。要知道,直呼皇帝名號可是大不敬,弄不好要殺頭的。
“獨孤將軍,高緯倒行逆施,早已惹得天怒人怨,就算我高鑫不反,自有李鑫,張鑫揭竿而起,這北齊的江山早已千瘡百孔,腐朽不堪,早晚要亡的。”
:高鑫,你若再敢胡言妄語,休怪本將不留情面!”獨孤永業眉頭緊皺,怒目而視高興道。
高興搖頭輕笑,對獨孤永業赤*裸裸的威脅混不在意,對他身後那些躍躍欲試,張弓搭箭計程車卒也視若不見,自顧說道:“獨孤將軍,您願意自欺欺人,在下自然無話可說。今日我在此等候您,只是想見見百姓所敬愛的獨孤將軍,為大齊戍邊抗敵的民族英雄。”
頓了頓,高興續道:“既然您的尊容我已見到,那在下就此別過,駕!”話音未落,高興突然一抖馬韁,駿馬突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斜刺裡向著東方奔去。
“放箭!”見高興要逃,獨孤永業的副將頓時焦急地大喝出聲。
“嗖嗖嗖!”
成百上千的箭矢飛射而出,但卻連高興的衣角都未沾上,只能狠狠地射入大地,發出密集如雨的輕響。
“追!”那副將見高興一騎絕塵,越跑越遠,頓時氣急敗壞地喊道。
“且慢!”就在這時,獨孤永業威嚴的聲音響起。
“將軍……”副將詫異遲疑地看著獨孤永業。
獨孤永業看了眨眼間已到數百米外的高興一眼,這才低聲道:“此地我們地形不熟,貿然追擊怕是會遭了高興的伏擊,還是先將齊州城拿下才是正經。”說完,獨孤永業便不再停留,一馬當先向著齊州城而去。
……
濟齊二州得而復失,高興卻是沒有一絲不甘。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佔領這兩座城池。
濟州距離鄴城太近,高緯勢必不會允許它落在高興手中。且不說在高緯和獨孤永業鐵了心的攻打下,濟州能否守住,就算堅守成功,高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