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眉頭微微一挑,側首看向凌蕭雲,後者會意,忙湊近高長恭輕聲說道:“王爺,去歲章名亢曾行刺小王爺不成反被小王爺重傷擒下,如今正被囚禁在府中的大牢中。”
“竟有此事?”高長恭的眉頭頓時又緊了幾分,臉色也在剎那間變得陰沉起來,雙目威稜四射地看向劉忠,沉聲道:“劉忠,你那之孫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行刺朝廷大員,莫非真當本王好欺嗎?”
高長恭的音調不高,語氣也十分平和,但眾人卻覺心中頓時一緊,屋中的氣氛似乎也在剎那間變得僵硬壓抑起來。
原本看在劉忠帶來的厚禮,以及拜月教那龐大的勢力上,高長恭雖然不喜劉忠,倒也算客氣,但如今聽說拜月教曾刺殺獨子高興,高長恭頓時勃然大怒。
要知道,高長恭雖然貴為王爺,權勢滔天,但高氏皇族,兄弟叔伯卻無一人真個將他當親人看待,唯有鄭氏和高興才是他最為親近之人,他又怎麼會容許有人傷害自己的親人?
居移體,養移氣,高長恭縱橫沙場十數載,麾下雄兵數十萬,自身自有一股威嚴無比的王者之氣,論武功雖然不如劉忠,但身上那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卻讓劉忠臉上的神色一僵,心中微微一凜。
“呵呵”,劉忠乾笑一聲,試圖緩和有些僵硬尷尬的氣氛。你刺殺了別人的愛子,又如何能奢求別人能有和善的態度。此事己方理虧,劉忠的底氣便虛了幾分。
頓了頓,劉忠滿臉堆笑道:“王爺,我拜月教並無與王爺和小王爺為敵的意思,章名亢年輕識淺,實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才如此魯莽行事,好在並未鑄成大錯,他也受到了重罰,王爺是否能就此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王爺的恩情,在下銘感五內,日後我拜月教必有所報!”
說著,劉忠長身而起,恭敬地向高長恭行了一禮。無論是稱呼,還是舉止神態倒是比方才誠懇謙遜了許多。
“哼!”高長恭冷哼一聲,淡漠地看著劉忠道:“閣下不必再言,人既是小兒所擒,如何處置自由他來定奪,本王不想幹涉。”頓了頓,高長恭揮手道:“本王還有要事,失陪了。蕭雲,送客!”
說著,高長恭便站起身來欲向後堂走去。他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放人。
“王爺請留步!”劉忠忙急切地出言阻止道。
高長恭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道:“怎麼,閣下還有事嗎?”
高長恭如此高傲冷漠的態度讓劉忠很是不忿,但他此時卻是不敢動怒,且不說這王府中精兵強將成千上萬,高手如雲,劉忠就算殺了高長恭也沒有信心全身而退,再者殺了高長恭只能是和高興徹底決裂,不僅有違初衷,更會引起高興幾十萬大軍的瘋狂反撲,後果不堪設想。
深吸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氣,劉忠拱手沉聲道:“王爺,我拜月教雖是江湖門派,但在北方卻還有些影響力,若是王爺不棄,我教願助王爺一臂之力,一統河山!”
高長恭沉默了半晌,平靜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閣下的意思本王知道了,若要章名亢,自去尋我兒高興。慢走,不送!”說著,高長恭便邁步向後堂走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劉忠還想再說什麼,凌蕭雲已經走上一步,淡淡地道:“劉先生,請!”
看著在陸晗玥陪同下消失在屏風後的高長恭的背影,精芒閃爍地雙目死死盯著面前一臉嚴肅而冷漠的凌蕭雲,劉忠籠在袖中的雙拳攸的收緊,周身不禁散發出絲絲殺氣。
感受到劉忠身上那迫人的氣息,凌蕭雲如芒刺在背,如同被眼鏡蛇盯上一般,呼吸都不禁微微一滯,但他卻運轉體內真氣,強壓下心中的不適,笑著低聲道:“劉先生,百花宮特使天仙子和罌粟花三日前已經到了青州。”
劉忠頓時一怔,有些驚詫地看著凌蕭雲,正要開口相詢,後者卻是再次出言道:“劉先生,請吧!”
劉忠深深地看了一眼凌蕭雲,突然開口問道:“你與天道宗有何關係?”
凌蕭雲臉色陡然一變,但卻很快恢復了平靜,靜靜地注視著劉忠道:“我與天道宗並無關係,劉先生何出此言?”
“哦?”劉忠眼中光芒閃了幾閃,輕輕點了點頭道:“請轉告小王爺高興,老夫改日再登門拜訪,告辭!”說著,劉忠便一揮衣袖,向著客廳外大步而去。
“先生請留步!”凌蕭雲忙叫住劉忠道:“您忘了赤霄劍!”
“這是送給王爺的禮物,怎能收回呢?”劉忠頭也不回,擺擺手,衣袂輕揚,很快便消失在凌蕭雲的視線之外。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