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對這個結論非常篤定,這是基於女人的直覺,也是對高興實力的瞭解而做出的判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揮手讓那早就不自在的手下離去,武照緩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雙眸中不禁閃過一抹憂慮:“盛名之下無虛士,高興也不是傳聞中那般仁慈啊!不過,”想到這裡,武照的眼中頓時暴出一團精芒,俏臉上滿是高昂的戰意與濃重的殺氣,“不過高興越厲害才越好,否則我即便勝過了他也是無趣!”
一夜之間,濟州城暴斃百餘人,受傷者更是遠甚,訊息傳出,眾皆譁然。一時之間,城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而濟州也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戒嚴狀態,所有人只准出城而不準入城,即便是出城也要受到城中守軍的再三檢查。
九曲黃河萬里沙,lang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黃河,但高興卻依舊為黃河的洶湧澎湃而震撼,尤其是如今他功力大失,面對著奔流激盪的黃河,感受著那微帶著涼意的水汽,更感覺自己的渺小,自然的博大浩瀚。
“莎莎”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雖然水聲隆隆,但高興卻依舊清晰地分辨出來來者乃是蕭凌。說來奇怪,高興雖然無法動用絲毫真氣,但他的六識卻比以前更加敏銳,更詭異的是他的身體也比之以前強悍了許多,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每日都在增長,儘管這種增長極其微弱,幾乎感覺不出來。
“大人。”蕭凌低沉的聲音響起,高興緩緩轉過身,笑著道:“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周圍又有什麼發現?”
“秦將軍已經遵照大人的命令在準備渡河之事,渡口方圓五里內沒有發現埋伏。”頓了頓,蕭凌又道:“自出了上黨郡,一路上十分平靜,章家若要動手,咱們渡河的時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興點頭,目光又落在了奔流激盪的黃河之上,聲音悠遠而低沉:“我們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很快就要見分曉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夜之戰定然十分兇險,我希望取得勝利,更希望所有弟兄們都能活著回去,或者等到我們取得成功的那一天。”
“你確定要親自出手?”蕭凌眉頭皺了皺道。
高興淡然一笑,輕聲道:“如果我不出現,章家又怎麼會與我們決一死戰?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解決這個麻煩,否則日後禍患無窮啊!膽敢以家人來威脅我,章家這是自取滅亡!”
說到最後一句,高興眼中猛然迸射出森然的殺機,身上更是爆發出一股慘烈的殺氣,徹骨的寒意讓蕭凌的呼吸都不禁微微一滯。
“好。”見高興打定了主意,蕭凌也不再勸,面色更是冷峻,沒有丁點溫度。
“今夜,但願是個好天氣。”高興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低沉的呢喃聲轉瞬便被奔騰的黃河水湮沒。
濟州五十里之外,黃河之上。
“查清楚了麼,高興果真已到了渡口?”武照負手立在船頭,清風撩亂了她的髮絲,清脆的聲音在也是忽然清晰,忽然模糊,多了一絲神秘。
“回稟少教主,此事千真萬確。高興一行卻已抵達渡口,看他們的樣子,想來是要乘著夜色渡河。”
“趁夜渡船?難道他不知道章家始終在等待著殺他的機會?高興應該不會如此魯莽,那——”武照眼中陡然一亮,失聲低呼:“難道他知道章家會埋伏,想要將計就計,反敗為勝,一勞永逸?是了,依高興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到深夜渡河的危險,他這麼做顯然是要誘殺章家的人啊!”
武照越想越覺得可能,對於高興的膽色不禁有些歎服,只是眸子中的戰意與殺機卻不減分毫,“高興,你既然選擇夜間渡河,那也不枉我費心勞力地為你準備這一份大禮了!”想到這裡,武照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神采飛揚的模樣頓時讓船上的諸人一陣失神。
也不知蒼天是否聽到了高興的企望,夜晚的天色果然有些晦澀,星辰寥落,月亮更是鑽入了雲層中不見蹤跡,黃河之上也是平靜無風,濃霧迷濛,飄飄渺渺。
看著這天氣,高興笑了,章崇、章嵩兄弟笑了,武照也笑了。
就在高興與拜月教,準確的說是章家之間的生死博弈即將展開時,古老的長安城也迎來了一位身份特殊而尊貴的客人。
長安皇宮,金鑾大殿上,宇文贇慵懶地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恭敬站著的一眾文武大臣,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眉宇間更是藏著一絲陰鬱。
“諸位愛卿,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突厥使團到來的意圖,卻不知諸位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