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之計並非要殿下與高長恭一決雌雄,更多的只是牽制作用。若是殿下與高長恭激戰不休的訊息傳出,突厥與周國必定聞風而動,否則一旦等高長恭掌控全域性,挾大勝之勢卻也未必懼怕他們。”
高紹儀頓時沉默下來,雖然高寶寧將高長恭說得威風無比,他心中有些不快,但他也知道這是事實。人貴有自知之明,尤其是事關生死,高紹儀更是不敢盲目自大。
“那第二件事呢?”良久,高紹儀才再次開口道。
“這第二件事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能成,殿下自當一舉扭轉乾坤,再不會如今日般勞神費心。”
“哦?”見高寶寧說的如此自信,高紹儀也不由大感好奇,心中的抑鬱也散去不少,“快快說來,究竟是何等妙計?”
高寶寧飽含深意地笑道:“殿下,您麾下兵馬二十萬,戰勝高長恭不行,但是對付一個小小的契丹恐怕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契丹?對付那些蠻夷作甚?契丹一向窮困,就算收復了契丹對寡人也無多少好處啊!”高紹儀費解地看著高寶寧道,神色間頗有些失望。
“殿下此言差矣!”高寶寧搖頭,“契丹當然不足掛齒,但身在契丹的高興可是重中之重,更何況殿下若能將契丹騎兵收歸己用,無論是用來自保還是對抗強敵,不都是一大臂助?”
“大善!”高紹儀恍然大悟,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一臉冷酷地道:“高長恭卑劣小人,競妄圖竊取九五之位,待得寡人擒獲了高興那個賤種,倒要看他還如何耀武揚威,皇位如何做的安穩?!”
“殿下所言極是!”高寶寧笑著附和道:“高長恭只有一子,活著的高興在我們手中他便會投鼠忌器,高興若是死了則一定會引起朝政動盪,高長恭也休想安穩!”
頓了頓,高寶寧又道:“殿下,如今契丹一心要吞併庫莫奚,我們正好可以與庫莫奚聯合,到時候兩面夾擊,一舉將高興留在塞外!”
“好!”高紹儀用力一握拳,大聲道:“寶寧,我們本就與庫莫奚有舊,此計必能成功!此事就交給你辦了,寡人在此靜候佳音了!”
高寶寧恭敬地拜倒在地,斬釘截鐵地說道:“殿下放心,末將定當竭心盡力,不惜一切代價擒殺高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寶寧做事,寡人放心!”高紹儀弓身將高寶寧攙扶起來,頗為感激地道:“寶寧之忠心寡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日寡人若能成就大事,必不負君!”
“殿下厚愛,末將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高紹儀點頭,用力拍了拍高寶寧的肩膀,輕聲說道:“去吧!”
“末將告退!”高寶寧恭敬地行禮後便邁著大步離開了書房,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嗤——”
剛將門扉關閉,還未及回身,一道急促的破空聲伴隨著一道凌厲的殺氣直奔後心而來,高寶寧悚然一驚,顧不上心中的驚駭,身子於間不容髮間向一旁掠去,同時順勢抽出腰間的佩劍反手向著身後擊去。
“叮叮噹噹!”
不過眨眼的功夫,高寶寧便與偷襲者過了十七八招,高寶寧方才將敵人疾風驟雨的一波攻勢擋住,也因此而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遠遠跳出戰圈,高寶寧橫劍胸前,一臉凝重地看著面前屋子中間的黑影,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行刺本將?!”
“嗞!”
輕響聲中,一道細小的火苗突突然撕裂了黑暗,下一刻屋中的燭火便被點燃,明亮一片,高寶寧也終於看見了偷襲者的樣子。
這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衣衫稍顯老舊,衣襬上也還有些許泥漬。此人約莫四十餘歲,身子不高,相貌也很是普通,但一雙眼睛卻是深邃無比,神光內斂,不似凡人。
當看見這人的樣子,高寶寧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而這人卻是輕輕一笑,溫和地道:“十載不見,高將軍已然身居高位,武功精進,卻是不知還認得故人否?”
高寶寧吞了口唾沫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顫聲道:“恩公,是你嗎?”
青衣男子爽朗地笑道:“哈哈,如假包換,我正是雲飛。”
“你果真是恩公!”高寶寧一臉驚喜地走上前,“高寶寧見過恩公,十載不見,恩公風采依舊,實在是可喜可賀!”頓了頓,高寶寧又道:“當年若非恩公出手相救,教我武功,又何來我之今日?天可憐見,終於讓我遇著了恩公,恩公此番可莫要不告而別,定要讓我好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說著,高寶寧納頭便拜,“恩公,請受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