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奴役,飽受欺凌。
據孩兒所知,契丹早有反意,奈何勢單力孤,又有庫莫奚在側窺伺,是以才不敢輕舉妄動。倘若我們能給予契丹一些物資,使其壯大,即便他們不主動尋釁突厥,想必突厥也不會對之坐視不理。
只要讓突厥無暇南顧,我們便可乘機穩定局勢,整合所有的力量,到那時即便三家來犯,孩兒也管叫他們一敗塗地,有來無回!”
高興眼中殺機浮動,嘴角的笑意冷冽如冰,語氣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高長恭欣慰地看著高興,感慨地說道:“為父本以為你與契丹王子交好是為了組建騎兵,卻不料你早就深謀遠慮,防患於未然,為父不及啊!”
高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父親過獎了!”
高長恭含笑搖頭,頓了頓,又道:“你的計策不錯,只是你又如何保證契丹不會成為另一個突厥?”
高興眉頭一挑,篤信地笑道:“父親,突厥看似人多勢眾,強大無比,但缺乏組織訓練,不過是烏合之眾,而他們不事生產,註定無法持久征戰,這些都是他們致命的弱點。只要我們抓住他們的弱點,迎頭痛擊,突厥必敗。
漢時霍去病能飲馬瀚海,封狼居胥,難道父親便沒有踏平突厥的信心嗎?只要我大齊足夠強盛,我要契丹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又豈能活?”
高長恭怔怔地看著高興,因為震撼而心緒激盪不已,便是渾身的血液也為之沸騰起來。
一個真正的強者,又怎會心懷畏懼,哪怕敵人強大無比,我依然要迎頭而上,縱千萬人吾獨往矣,唯有如此豪情,如此壯志才能真正傲世天下!
良久,高長恭才輕聲說道:“興兒,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為父會為給你一個穩固的後方,為父期待有一天你等登臨人生的巔峰,如此即便我高長恭為千夫所指,祖宗唾棄,也是值得的。”
高長恭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這平淡的話卻彷彿一道滾燙的熱流,湧進了他的心田,然後在散入四肢百骸,讓他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而深沉的父愛也讓這心智堅定,猶若鐵石的錚錚男兒的雙眼在那一剎那變得溼潤。
“爹爹,孩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
柔和的清風下,溫暖的晨光中,一縷悠揚柔和的琴音驅散了夜的最後一絲黑暗,喚醒了沉睡中的晉陽城。
琴音來自攝政王府後院,撫琴的是個妙齡女子,一襲黑色長裙,春蔥般的纖纖玉指輕挑慢捻,便有如珠玉落盤的聲音遠遠傳出,善睞的明眸緊緊地注視著院中,眼中如絲如縷的情意如同一湖春水般,紅唇上噙著的笑容更是讓百花失色。
順著女子的目光,便看見一個年輕男子,身形頎長,玉面朱唇,那眉那眼,那口那鼻,無一不生得精緻俊秀,俊秀得幾讓女子豔羨妒忌,一身白衣更襯得他丰神俊朗,瀟灑出塵。
男子隨意地站在院子中央一顆古樹下,雙腿微微分離,腳下不丁不八,雙手則自然垂在腿側,他的眼簾微微低垂,靜靜地凝視著插在面前的長劍,雙眸深邃而沉寂,便似寒潭一般沒有絲毫波瀾,整個人便似是亙古久遠的雕塑,縱看遍桑海桑田,也不為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靜立的男子突然而動,垂在體側的右手猛地將面前的長劍拔出地面,同時左腳跨前一步,右手則順勢挺劍向前刺去。他的動作並不快,但他握劍的手卻是穩若磐石,而他的動作則是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遲滯,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
“嗤——”
長劍撕裂空氣,發出低沉的嘯聲,蕩起的勁風竟生生將三米之外的幾片樹葉震碎,然而白衣男子臉上卻是無喜無悲,長劍在空中微微一滯,旋即便被他收回,然後再刺出,無論是角度,速度,還是力度居然都與方才一般無二。
悠揚的琴聲中,白衣男子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臉執著與凝重,雙眸依舊沉寂深邃,漆黑的瞳孔中只有手中的長劍的倒影。
當天光大亮之時,最後一縷琴音消散,而白衣男子也收劍而立,長長地吐出一口白氣,這白氣竟如利劍一般凝實,直射出一尺有餘方才緩緩消散。
而這時,白衣男子那沉寂的雙眸終於多了一抹光彩,他那白淨的臉上竟在剎那間便佈滿了一層豆大的汗珠,後背的衣衫也盡是為汗水浸透,整個人似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夫君,辛苦了,擦擦臉!”黑衣少女緩緩來到白衣男子身前,一雙妙目脈脈含情,語音輕柔細膩,她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為白衣男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