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令,收縮陣型,不惜一切代價,將所有敵軍就地格殺,不得留一個活口!”在雲飛與高興鬥在一起時,高寶寧亦是下達了對高興部全面圍攻的命令。
隨著他的命令,圍困著高興眾人的燕軍士卒頓時如同發條一般,開始緩慢而堅定地向內收縮起來。
儘管騎兵師的勇士們竭盡全力,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燕軍的陣線,一次次將其撕裂,然而後者卻是無畏生死,不計代價,一點一點地碾壓著騎兵師活動的空間。
沒有了衝鋒的距離,騎兵的戰鬥力頓時大打折扣,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原本無往而不利的鋒矢陣也終究被敵人生生破去,眾騎兵則被分割成數十個小團體,承受著數倍,數十倍的敵人的瘋狂的攻勢。
“弟兄們,小王爺還等著我們前去支援,我們一定要衝出去,沖垮這群烏合之眾!”
“保護小王爺,殺!”
“騎兵師,衝鋒!”
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中,每一個騎兵師的成員都激發了身體的潛能,化身為冷酷無情的劊子手,瘋狂地收割者敵人的性命。只可惜敵人實在太多,前赴後繼,似乎永遠也殺不完一般,甚至一些騎兵手中的鋼刀因為數百上千次的劈砍,刀刃出現了翻卷和崩碎,他們的手臂甚至已經僵硬而麻木。
遙遙看著那一個個狀如瘋魔的騎兵,高寶寧的眼中充滿了震驚、駭然,甚至還有一抹淡淡的崇敬。縱橫沙場十數載,如此情緒高寶寧還是第一次出現。
隨著時間的繼續,看著敵人一個個倒下,高寶寧心中甚至有了不忍的情緒。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然而如高興麾下這般精悍的騎兵亦是世間少有。
身陷如此絕境,他們的鬥志也沒有半點動搖,甚至還更加癲狂。哪怕刀劍折斷,戰馬倒地,但凡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便會繼續殺敵,抓撕牙咬,無所不用其極。
從雙方交戰開始至今,這些人每個人的手上的人命都是數十上百,甚至更多。他們身上的氣息冷冽至極,但他們的眼神卻是無比的狂熱,相比於悍不畏死,用視死如歸來形容他們似乎更加合適。
雖然高寶寧心中極渴望能擁有這樣一支無雙鐵騎,但他卻也明白讓這些人投降絕無可能,是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悲壯地倒下。
“小王爺,我們來了!”
便在這時,自北面突然傳來一道驚天的嘶吼聲,接著便聽見一片如雷的寒聲傳來。
“無雙鐵騎,戰無不勝!騎兵師,衝鋒!”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殺!!!”
高寶寧頓時一驚,連忙向著北方望去,待看見疾馳而來的不過千人騎兵,而且看樣子人人受傷,心中頓時舒了口氣。
微微皺了皺眉頭,高寶寧暗道:“真是些飯桶,三萬人竟困不住區區一千人!萬不能讓這些人衝過來,否則恐怕煮熟的鴨子又會飛了!”若是沒有見識過騎兵師的戰鬥力,高寶寧也許不會如此想,但如今他卻不敢有絲毫輕慢。他很清楚,今日若非天道宗拼死纏住了高興,自己這數萬大軍還真的很難困住高興。
“傳令,命預備隊出擊,將那一千白軍攔住!”高寶寧掃了一眼鏖戰正酣,慘烈無比的戰場,冰冷地說道:“命西面的人迅速向北,合圍高興,今日本將軍誓要斬殺高興!”
隨著高寶寧令下,營地中最後的一萬人頓時自北門而出,如同久未進食的餓狼般,嗷嗷嚎叫著向那自西面突圍而出的騎兵衝去。
這些人雖然都是新丁,但這卻不代表他們不想建功立業,追求高官厚祿。眼見著高興已被己方重重困住,插翅難逃,他們早就按耐不住,只是礙於軍令才按捺不動。而今得了命令,一個個都似是脫韁的野馬,精神抖擻,毫不歡暢。
“殺過去!”
沒有絲毫猶豫,隨著騎兵團長鋼刀前指,突圍而出的七百餘人頓時伏低了身子,犀利而森冷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蜂擁而來的敵軍,周身縈繞的煞氣讓空氣都欲為之凝結。
“轟!”
驚天的巨響聲中,這七百餘騎兵便似是一柄利劍,勢若雷霆地插入了一萬燕軍之中,百餘名燕軍士卒首當其衝,當場便被那強橫的衝擊力撞得慘叫著跌進了人群,非死即傷。非但如此,突如其來的慘狀更是駭得這些燕軍目瞪口呆,心中生出了一絲怯意。
然而這些騎兵們卻絲毫沒有停止,催動著戰馬,揮舞著利刃,悍然殺入了這一萬燕軍之中。
刀鋒翻卷處,血肉四濺,七百騎兵便如絞肉機一般,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