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說出的話直讓城上眾人紛紛皺眉。
“嗖!”
回答這突厥力士的竟是一支利箭,毫無徵兆地自城頭飛射而下,速度奇快無比,只聽一聲尖嘯,利箭便已到了眼前,這突厥力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利箭便凌厲地穿過他那雜亂的髮髻。
“嚇!”
利箭掠過,突厥力士忙伸手向頭頂摸去,頓覺觸手有些溫熱,竟是血跡。原來那利箭是擦著他的頭皮穿過,不僅削去了他一綹頭髮,更是在他頭皮上留下了一道半寸長的,極淺的傷痕。
突厥力士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陣紅陣白,看向城頭那迎風招展的帥旗,心中沒來由一陣恐懼。方才那一箭實在兇險,若是再往下半分,他失去的可就不止是一綹頭髮,還有生命。
便在這突厥力士失神之際,城頭突然傳來一道如銅鐘大呂般地厲喝:“好賊廝,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大齊的疆土上叫囂?滾回去告訴他缽老兒,有什麼臭屁親自說,莫要假手他人!”
城上的喝聲極是響亮,不用突厥力士傳達,他缽可汗也清晰地聽在耳中,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催馬上前,惱怒地看著城頭,嘶聲咆哮道:“他缽可汗在此,兀那齊將可敢出來?”
趙王宇文招隱在他缽可汗身後,心中卻是微微有些吃驚,好一個下馬威,如今的齊人果然了得,與曾今不能同日而語,此番要想勝他們,恐怕不易。
傅伏收了手中的弓箭,雙手輕按著箭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缽可汗,聲音中滿是威嚴:“他缽可汗,你不請自來,率大軍侵入我大齊邊境,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你是誰?”他缽可汗雙目精光閃爍,寒聲問道。
“本將軍傅伏是也!”傅伏傲然一笑,續道:“他缽可汗,你率數十萬大軍來我大齊疆土,可是想要挑起兩國爭端嗎?刀劍無眼,本將勸你還是早早退去,否則若是這數十萬大好兒郎留在此處豈不可惜?”
“傅伏小子,莫要大放厥詞,就憑這區區朔州也想留下本汗三十萬雄軍,簡直是痴人說夢!”他缽可汗怒極而笑,眼中殺機湧動,聲音也愈發冷冽起來:“傅伏小子,明人不說暗話,本汗此次為何而來你心知肚明,速速交出本汗愛子以及兒媳,否則本汗必將你這朔州踏成瓦礫,親赴晉陽向高長恭討個說法!”
“哈哈哈哈!”
聞言,傅伏頓時仰天大笑起來,一臉嘲弄地看著他缽可汗道:“本將只聽說過他缽可汗有些力氣,今日才知道你強詞奪理的本事更勝一籌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世人誰不知道你他缽可汗生性貪婪,一向覬覦我中原沃土,無論周國亦是我大齊都是你想要吞併的目標,此番終於露出你那卑鄙無恥的用心了嗎?只是本將很好奇,周國距離你突厥甚近,你卻為何捨近求遠,來我大齊呢?”
他缽可汗的眼角劇烈地抽搐幾下,心中的惱怒更甚,但他卻強自壓抑著,語氣森冷地喝道:“傅伏小子,休要口若懸河,血口噴人!是你們小王爺高興殺我子民在先,擄我愛子在後,本汗若不來向你們要個說法,日後如何有顏面統領突厥萬里疆界?”
“果真如此嗎?”傅伏冷笑,矢口否認道:“他缽可汗,我中原繁花似錦,小王爺怎麼會去草原受那風吹日曬之苦?你口口聲聲說小王爺擄了你愛子,卻不知有何證據?”
“你休要狡辯!當日周國隋公爵楊堅親自護送千金公主前往我突厥牙帳,就是半路上為高興偷襲,不僅殺害我突厥勇士無數,更將公主和本汗的愛子一併擄走,高興膽大妄為,如此挑釁於本汗,今**若不給本汗一個說法,本汗誓不與你善罷甘休!”
傅伏臉上毫無怒意,平靜地看著他缽可汗道:“如此說來,你只是聽信楊堅一面之辭嘍?”
不等他缽可汗開口,傅伏又道:“天下盡知我大齊與周人有世仇,去年周帝才因戰事不利氣怒攻心而死,楊堅的話也能相信嗎?恐怕一切都是周人預謀已久,妄圖挑起你我雙方征戰,好坐收漁利,只可惜閣下堂堂一國之君竟甘願為小兒驅使,真是可悲,可嘆!”
他缽可汗怒目圓睜,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駁。雖然明知道傅伏是在挑撥周國與突厥之間的關係,但他心中未嘗沒有疑慮。
當初楊堅身邊可是有三千虎賁,各個都是驍勇善戰,又在突厥的地盤上,竟被高興殺得大敗虧輸,還被擄走了千金公主與阿史那窟合真,但楊堅卻逃了回來,而且完好無損,這就不能不叫他缽可汗懷疑。
若非他缽可汗意在齊國,趙王宇文招又親赴永豐鎮,許諾周國會供給突厥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