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他知道,大賀楚才這是在向自己表明他的立場,表明他對高興的忠心,這正是秦瓊所希望的。
沒有人會希望所託非人,也沒有人樂意在自己身後飼養一頭,隨時會反咬你一口的、兇狠的惡狼。
前往營州的路上,騎兵師無論秦瓊,還是其他人都顯得十分沉寂,所有人都是冷著臉,默默地趕路。這不只是因為一千五百名兄弟的陣亡讓他們感到悲痛、沉重,更因為高興的生死未卜而擔憂。
自騎兵師組建以來,他們還從未有過如此慘重的損失,即便最重他們取得了勝利,但自秦瓊而下,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屈辱與憤怒,他們需要宣洩,需要用勝利來證明自己,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為高興雪恨。
……
許是因為高寶寧帶走了八萬大軍,營州城顯得空蕩了許多,而無論南面,還是北面的戰場距離此處尚遠,戰爭的氣氛甚是淡薄,在秋日的午後,營州城看上去很是寧靜祥和。
“情況如何?”
放下眼前的望遠鏡,秦瓊的目光依舊順著枝葉的縫隙緊緊地注視著遠處的營州城,同時輕聲問道。
“將軍,城中守備鬆懈,咱們一鼓作氣定能衝進城中!”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削瘦的青年,面色黧黑,但一雙眼睛卻是十分明亮。此時的他正穿著一身粗布短衫,腳上趿拉著一雙草鞋,捲起的半截褲管下,腿上還沾著不少泥漬,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農夫。
騎兵師眾人各個都是精銳之士,猶善游擊戰術,喬裝打探訊息的技能雖不如特種兵和影刺那般純屬,但這也難不住他們。
近一日的急行,秦瓊一行終於抵達營州境內。秦瓊命眾人潛藏在營州西北十里外的密林中,一來是要探查城中敵情,二來則是讓眾人能夠有個喘息的時間。
“不可!”秦瓊眉頭一皺,低斥道:“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小王爺的安危最是重要,我們必須要小心行事,一步都不能錯,否則出了任何差錯,誰能擔當得起?”
“將軍教訓的是!”那騎士神色一凜,便住口不語。
秦瓊收回目光,嚴肅的說道:“將高勵押上來!”
“走,別磨蹭,快點!”
在一陣壓低了的喝斥聲中,一個面色蒼白,衣衫凌亂,模樣狼狽至極的中年人被兩名健碩的騎士押上前來。
“高勵,本將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秦瓊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俘虜,眼神冷冽如刀,硬邦邦的聲音中殺意毫不遮掩。
“落於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將無話可說!”高勵慘然一笑,昂首看著秦瓊,佈滿血絲的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話才說完,他便不自禁咳嗽起來。
“倒也算條漢子!”秦瓊冷哼一聲,又道:“本將也不與你囉嗦,我欲攻克燕地,倘若你能有助於我,本將倒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你立即便會成為本將刀下亡魂!”
“忠臣不事二主,本將怎能投降?你動手吧!”秦瓊話音方落,高勵便沉聲說道。他的聲音雖有些艱澀,但臉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神色。
“好膽!”秦瓊面籠寒霜,眼中殺機畢露,森然一笑道:“高勵,休要不知好歹,本將殺你比殺雞還要容易!你不要忘了,你的家人尚在城中,若你拒不臣服,待得城破,本將定將你高府滿門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隨著最後一句話出口,秦瓊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滔天的煞氣,毫無保留地向著近在咫尺的高勵迫去,後者猝不及防,頓時悶哼一聲,臉色一白,竟吐出一口鮮血來,神情更顯委頓。
“秦瓊,你敢?!有本事就衝我來,欺負老弱婦孺豈是名士所為?”紅著雙眼,高勵氣喘如牛,面目猙獰地看著秦瓊,似欲將他生吞一般。高勵一邊奮力地掙扎著,一邊嘶吼道,只是他這重傷之軀又能有幾分力氣,掙扎也只是徒勞罷了。
“降是不降?”秦瓊卻是置若罔聞,冷冷地道:“本將數到三,你若依舊不知悔改,那就去地下等待與家人團聚吧!”
“一!”
“你!”高勵目眥欲裂,想要大聲怒罵,卻又生生止住,只是死死地盯著秦瓊,臉色漲得通紅。
“二!”
說著,秦瓊緩緩將腰間的佩刀拔出,雪亮的刀身上透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令人心神微顫。高勵的眼中滿是掙扎之色,渾身大汗淋漓,牙關更是咬的“嘎吱”作響。
“三!”
“我投降!”
就在秦瓊手中的鋼刀即將揮下時,高勵終於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