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自己的容裝,希望不要給“第一次”見面的父親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才好。
跟著苔絲走過漫長的走廊,壁燈的燭火忽明忽暗,不知不覺加重了里奧緊張的情緒,真是奇怪啊,自己面對元老院的審議時都沒有這樣感覺到壓力。
書房金屬質的門看起來厚重而威嚴,但是將門開啟時,卻發覺裡面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富有壓迫感。所有的書籍雜亂地羅列著,濃郁的茶香使得這間書房平添了幾分溫馨。
“老爺,少爺來了。”苔絲通報了一聲便退下了。
里奧環顧四周,在一片書海中想要找尋到自己父親的身影。這時候,“哎喲”一聲,一本書砸在一個彎腰起身的身影上,里奧走近一看,一箇中年男子扶著單邊眼鏡坐了起來。
“父……父親……”里奧不肯定地說了一句。
“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那男子笑著指了指面前的一摞書,似乎在說請坐,“你從小到大隻有在懇求我給你買什麼的時候才會叫我父親。”
“那我叫您什麼?”里奧看著眼前這個絲毫沒有嚴父風範打扮得倒挺像圖書管理員的男子。
“維克多,”維克多…羅嚴道爾聳了聳肩膀,“很遺憾你將我這個父親也忘記了。”
維克多的笑容讓里奧感覺自己先前的緊張完全都是多餘的。“我很樂意從現在開始認識你,維克多。”里奧笑著在他面前的書摞上坐下。
他們聊了很多,包括里奧小時候的事情,這讓里奧也深深體會到苔絲所說的“任性”是什麼意思。
當天空開始泛起了魚肚白,維克多才意猶未盡地說:“也許你該休息了,我的孩子。”
“是啊,不知不覺和您聊了那麼多。”
“作為父子,我們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也許下一次,就是在戰場上。”
里奧推門時,聽見了維克多的感慨,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回頭問道:“您不覺得這場戰爭很荒謬嗎?”
“每一場戰爭都是荒謬的。你無法阻止潘帕斯的瘋狂,你只能盡你所能的保護你最珍貴的東西。就像你的母親一樣。”
“我的母親?”
“她經常說,如果能在她的有生之年攻破界限森林就好了,這樣她的兒子就能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長大,體會戰爭以外的生活。”
里奧心中忽然一震,眼眶不由得溼潤。他的母親並不想當什麼英雄,只是想給這個身體的主人最好的生活罷了,“對不起……我讓你……失去了她……”
“不是這樣的,里奧。你是我和她在這世上最珍貴的所有,希望給你最好的東西是每一個父母的天性。”維克多撫了撫眼角的皺紋,笑容裡有一種里奧不能瞭解的豁達,“還有我從來不曾失去過她。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我的有生之年戰爭無法結束,我想我的名字會刻在中央神殿裡你母親的身旁。”
所以……你們從來未曾分開。輕輕合上書房的門,里奧忽然感覺指尖有些發熱,原來自己是這樣特別的存在。
第二天,維克多教會了里奧使用聯絡獸和縮地獸。
“所有人都覺得縮地獸只是一種能夠在固體中潛行的靈獸,沒有太大的意義,不能用來攻擊也不能用來防守,但是你的母親卻用它來進行追蹤和探查。”維克多微笑著看著在庭院裡玩弄著縮地獸的里奧。
“這小東西還真會隱藏,我必須讓自己想象它們在地底穿行的樣子,不然還真馴服不了它。”
“恩,你比我想象還要有天賦。”維克多微笑著說。
里奧似乎想到了什麼般回頭,“維克多,我在鏡湖遇見一個泅水的小男孩,他說他是我們家的老朋友了……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懂的東西倒是不少。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維克多眼神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卻一副平靜的樣子開口道:“我想他的名字應該是奧古斯丁,肖恩家的孩子吧。他們家以博學見長,那孩子只是沒到年齡而已,不然你可以在中央學院裡見到他。”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他懂的東西那麼多。對了,維克多你好像有很多藏書啊,能借給我看麼?它們似乎比學校的教科書有趣的多。”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維克多微笑著,一點沒有沙場老將的感覺。
是夜,里奧睡下。
維克多披上大衣,提著引路燈朝鏡湖走去。
密林在黑夜中映照著湖面的月光,有些神秘婉約的氣質。維克多將引路燈放在沙灘上,這時候,鏡面般的湖水泛起波瀾,一個男孩笑嘻嘻爬上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