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菲利斯點了點頭。
“那麼……永別了。”克勞德輕聲道。
“什麼?”里奧一驚,剛要上前卻被菲利斯拽住了,他抬頭,不解的對上菲利斯的雙眼,他從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的雙眼總是深不見底,而此刻,里奧感覺自己忽然在那一刻觸上了那片最柔軟的海底,“……永別了,元帥。”里奧筆直身子,擺出軍禮的姿勢,在克勞德?伊西斯最重要也是最幸福的時刻。
克勞德安然地回望康斯坦丁,“老夥計,我們鬥了幾千年了,但是這一次就當我們最後的合作怎麼樣?”
康斯坦丁微垂下頭,看見正在緩緩閉上眼睛的梅菲兒,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容,“沒錯,我們鬥了幾千年,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壞。”
在里奧與菲利斯的眼中,梅菲兒宛若至寶般被深愛著她的人緊緊摟住,他們站立在棧橋的最遠端,某個世界的盡頭。
然後,緩緩向下倒去,一格一格的畫面,彷彿連時間也就此停滯。
他們義無反顧地馳向那個與“結束”無關的終點。
流星出沒,時光沉浮。
那段愛情,像是飄蕩了太久在某個剎那找到了重量的塵埃,終於可以落定。
看著空曠的棧橋,里奧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菲利斯輕輕牽起他的手,緩緩道:“你知道麼,曾經我以為橫在我和你之間的鴻溝是時間。”
“你用了‘曾經’,那麼現在呢?”里奧抬頭問。
“其實是心。”菲利斯拉起里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馴服我吧。”
里奧手掌一顫,“我……我做不到……我不能把你當做是……靈獸……”
“我沒有讓你把我當做是靈獸啊。”菲利斯捧起里奧的臉,看向他的眼睛,“我們現在有著共同的目標,打敗潘帕斯,還要把伊薩斯帶回來。”
里奧嚥了咽口水,還是搖頭。
菲利斯就像看見躊躇不前的孩子一般,笑了起來,“記得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嗎?真正的鴻溝只是你和我心的距離。我們之前沒有任何的形式,就算建立了真血契約,你還是里奧,我也還是菲利斯。我們誰也不會成為潘帕斯。讓我們兩人一起,把‘破滅之眼’這個能力從潘帕斯身上奪走。”
菲利斯轉過里奧的身體,讓他望向圍繞著冬日宮殿的密林,“你看,明天太陽昇起之前,聯軍就會把這裡團團圍住。到時候,葉卡爾元帥、西蒙中將,還有馬爾斯、李斯特、溫莉、修恩、考文垂他們都要直面潘帕斯,你無法預料他們之中有誰會永遠失去自己的時間。如果你要保護他們,就要不計一切代價地強大起來。而我,想要成為你的力量。”
里奧呆愣了一會兒,終於笑了起來。他伸出手來,與菲利斯十指交握,額頭相觸,似乎思維中不分彼此。
沒錯,他和他之間,沒有任何形式。
破碎不堪的殿堂裡,潘帕斯高坐在王座之上,雙手揉捏著衣裙。
剛才,她站立在窗臺邊,她以為會看見康斯坦丁嫌惡的表情,她也以為當克勞德發覺梅菲兒衰老的時候會撇過頭去不敢看。
但是當她看見他們相擁著墜入星之海時,美好的就像童話,讓她不敢去看。
從前她不明白,為什麼就算約瑟芬妮被奪走了時間容顏不再,林恩還是不肯選擇她?
現在她更不明白,為什麼梅菲兒失去青春,甚至背叛了克勞德,她依舊可以被他們捧在掌心甚至為她選擇永眠?
究竟是為什麼?
驀地,她抬起頭來,看向殿堂的入口,一位血族青年站在那裡,身形倨傲,微微仰著下巴,似乎根本沒有把她這個萬年血族放在眼中。
“萊德溫特,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好像根本沒有召見你,潔琳娜呢?”
“潔琳娜?哦——她啊——”萊德溫特一副“我差點忘記了”的表情,笑道,“大概在做著什麼美夢吧。”
“你反射了她的‘夢境’?”潘帕斯打量著他。
“是啊,因為所有的夢都會醒來。”
“很有意思,”潘帕斯的聲音冷冽,用手扶著側臉似乎只是在聽一個幼稚的年輕小輩向她炫耀自己的能力,“你是怎樣識破她的夢境的?”
“呵呵……”萊德溫特垂下腦袋聳著肩膀笑了起來,“因為就算讓我做一千個不同的夢,在夢裡我還是會愛上他。”
“愛上他又怎麼樣?”潘帕斯攤開雙手,那一剎那所有地面上的冰粒因為她的動作而顫抖。
“所以,我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