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竹子了。之前見過的他不是舞刀弄槍就是看書練字,未曾見過他作畫,在邊上看了他一筆一筆畫出來的竹子,讓我大是訝異,沒想過他畫功竟是如此了得,比我那雞爪扒的不知好了多少,看他的畫,或許會認為他已是成人了。
畫完最後一筆,沈浩鈺小心的把畫晾好。整幅畫都是用黑墨畫的,雖然都是些深深淺淺的墨跡,卻依然將那山石之間挺立的幾株墨竹的倔強顯露得淋漓盡致,筆墨不多,神韻卻是極佳。
“王府裡種的那些竹子已經失去它們原有的風骨了。”沈浩鈺看著自己的畫說。
想想也是,原本竹子就是彎而不折,折而不斷,生命力頗強,在王府卻被人當作嬌花來養護。慶王既然愛竹,斷不可能不懂,他這樣可是有何寓意?沈浩鈺畫的竹子與王府種的竹子風格大異,他又是想借畫對慶王說些什麼?
懶得多想,他們這些生長在權貴之家的人心思原本就比別人多了許多彎彎繞繞,揣度他們的心思是自討苦吃。
看著沈浩鈺的畫,我不由想起鄭板橋曾經寫的一首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立足本在破巖中。千磨萬煉仍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你剛剛念什麼?”沈浩鈺問。
“一首寫竹子的詩。”我答道。
“似乎還不錯,再念一遍讓我聽聽清楚。”沈浩鈺說。
於是我又重新唸了一遍,沈浩鈺聽後想了半天問:“這是誰的詩,以前怎麼沒讀到過?”
呀,忘記鄭板橋先生與他可不是一個時空的人了。我想了想說:“不記得了,在家裡時孃親教給我的,沒告訴我是誰作的。”
沈浩鈺點點頭,又提起筆來把這首詩題在畫上,給慶王的壽禮算是完工了。
下午,外出辦事的齊先生回來了,沈浩鈺跟著齊先生到外院練劍,我守在旁邊。雖說平常看多了也會了個一招半式,可我連具體怎麼拿劍都不知道,沒事自己撿根樹枝自己瞎比劃。
休息的時候,一段時間不見的江鳴匆匆的進來了。他給沈浩鈺和齊先生行了個禮便直直朝我走過來,我心裡湧起一陣不安,難道出了什麼和我有關的事嗎?
江鳴蹲下摟過我說:“你家出事了!”
我家?我剛還想,以為是宋之烜和林昭出了什麼事,怎麼會是我家?
“你孃親中毒了,弟弟還好,他現在在外面。”江鳴說。
我的腦袋驀地空了,抬眼望向沈浩鈺。沈浩鈺看了眼江鳴說:“你帶他回去一趟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江鳴便牽過我朝門外走去。
姨娘,千萬不要有事!懷恩馬上就來了。我心裡默喊著。
正文 第020章
江鳴把我帶到了王府的側門,我一眼就看見髒兮兮的子諾,幾個月不見,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跑過去抱住他,他“哇”的一聲又哭起來,我心揪得疼疼的。
“孃親怎麼樣了?”我忍住自己的哭問。
子諾抽泣著說:“孃親已經不在了!嗚嗚……”
我無力的坐倒在地上,竟然這麼突然這麼快嗎?
“我和春明哥哥回到家的時候孃親就已經死了……”子諾邊哭邊說。
見我們這樣,江鳴也不多說,一手抱我一手抱起子諾就往外走。
“先別哭,帶我去看看。”江鳴輕聲說。
我指點著路徑,江鳴便抱著我們快步走去。
路上,江鳴告訴我說子諾讓門房通報的是宋之烜或者林昭,因為他們去過我家,子諾多少認識一些。宋之烜見了子諾之後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回來告訴江鳴,江鳴這才去秋楓苑把我接出來。
我耳朵聽江鳴說著,心裡卻依舊沒接受姨娘已死這個訊息。
子諾已經哭完了,看他那腫腫的眼睛,也不知道哭了多少遍了。見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我忍痛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諾吸了幾下鼻子說:“今天上午春明哥哥帶我去集市看風箏,說是要給春秀姐姐送一個的,我就陪著他去了,兩人在集市玩得久了一點,回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到了家裡根本就沒人,肚子餓我們就去廚房找東西吃,就看見……”子諾眼圈一紅,似乎又要哭,終究忍住,“就看見孃親,吳嬸,春秀姐姐都躺在地上,她們臉上都快變黑了。我和春明哥哥過去看,她們根本就沒有氣息了。我們兩個很害怕,跑到外面叫,來了幾個叔叔伯伯,他們看了告訴我們說她們中毒死了……嗚嗚……”把話說完,子諾又哭出來。
儘管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