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佐之才。起初荀彧與其弟荀諶一同投於袁紹麾下。可不久荀彧便覺得袁紹“終不能成大事”。於是在初平二年,荀彧離開袁紹轉投曹操。曹操見荀彧來投,大悅,稱其為“吾之子房也”,並拜荀彧為司馬。而荀彧亦沒有辜負曹操的期待。他不僅為曹操出謀劃策,還先後引薦了鍾繇、戲志才等謀士投曹。
戲志才既然是荀彧引薦的那對他的想法還是比較瞭解的。卻見這會兒的戲志才灑然一笑道:“荀司馬的脾性你還不瞭解。怕是春耕將至他現在正一心想著如何調兵回兗州屯田收麥子吧。”
原來自靈帝年間起中原各地連年災荒。張角等人見機趁勢煽動百姓造反。然而黃巾之亂最終並沒推翻東漢朝廷也沒有制止災荒的持續,相反卻點燃了連綿不斷地戰火。無數青壯被捲入戰爭,無數良田毀於人禍與天災。但是就算是打仗也是需要糧草補給的。就算是去搶那前提也要先有人去種才行。於是在既要保證兵源充足又要保證糧草供給的前提下便有了屯田這一折中的辦法。而在這個時代第一個使用軍隊屯田的諸侯正是曹操目前所征討的陶謙。
因此曹仁一聽屯田二字當即苦笑道:“屯田是個好法子。只是莫要像陶謙的兵那樣種地種到仗都不會打才好。”
“地裡的莊家又不會自個兒蹦出來,總得有人去種吧。畢竟今年咱可不能再像去年冬天那樣劫掠徐州以戰養戰了。這麼做可是在將主公放在火上烤啊。”戲志才有些黯然地唏噓道。
曹仁聽罷伸手拍了拍戲志才的肩膀安慰道:“以戰養戰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加之新投的青州兵桀驁難訓,不給他們點甜頭他們又怎肯死心塌地地跟著主公。這點主公與諸君都心知肚明。軍師就不必再為徐州的事太過介懷。”
原來當初在得知曹嵩被劫殺的訊息後,頭一個向曹操進言借報父仇之名洗掠徐州的正是戲志才。雖然曹操最後確實在徐州取得了大勝,但同時也中原留下了不小的罵名。加之曹操又因前九江太守邊讓為陶謙抱不平一事而滅其一族。這更是令曹操在士林的風評急轉直下儼然有與董卓相看齊的架勢。作為曹操的幕僚戲志才當然不願意看著自己的主公成為眾矢之的。然而有的時候人窮志短這句話同樣也適用於一方勢力。曹操雖出身名門卻不似袁紹那般擁有四世三公的厚實家底。僅憑曹氏一族的財力難以維持其與日俱增的軍力。此外正如曹仁所言,曹操將黃巾賊整編為青州兵遠沒有外界看傳言地那麼順利。歷經數年的動亂這些黃金賊早已喪失了最初濟世救人的信念而是徹底淪為了燒殺擄掠的流寇。因此曹操一方面在消化整編這些黃巾賊的同時,另一方面也需要為其提供充足的糧草以保證這些黃巾賊不會復叛或倒戈到其他派系。說一千道一萬總之錢、糧成了制約曹操發展的瓶頸。而這兩樣東西徐州都有並且很豐富。事實上曹操和他的手下都明白曹嵩的死與陶謙沒有半點關係。可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曹操需要徐州的錢糧所以陶謙必須為曹嵩的死負責,所以徐州的城池無論投降與否都必須被屠戮。
真相往往很簡單也很殘酷。戲志才知道事情既走到這一步便已無回頭路,當務之急還是得為主公謀取更多的錢糧才是首要正事。想到這裡戲志才話鋒一轉道:“大帥我們明天還得攻城。”
“可主公要我等儘快回兗州。況且黃縣城高牆厚想要將其攻克恐需花些時日。”曹仁皺眉道。
“無須多費時日,只攻一日便可。”戲志才擺了擺手道。
“只攻一日?這怎可能打下黃縣。”曹仁不解地問道。
“一日當然打不下黃縣。所以在先頭攻城人馬受挫之後,我軍主軍便再佯裝退卻引黃縣守軍出城一戰。”戲志才說著做了個殺回馬槍的手勢。
曹仁聽罷低頭想了想後又問道:“倘若黃縣守軍不上鉤呢?”
“不上勾的話。我等就只好真撤了。”戲志才一攤手苦笑道。
“明白了。明日就讓新近來投的那夥山賊打頭陣。”曹仁一拍大腿決定道。
戲志才知道自己與曹仁在三言兩語間便犧牲了數百人的性命。這些人本是抱著求生之心來投靠曹軍的,此刻卻成為了他們詐取黃縣的誘餌。不過這就是亂世,這就是戰爭。在戲志才看來唯有存活下來的人才有本錢在戰場外奢談道德與仁義;唯有壯大起來勢力才有機會向那些在暗地裡下套的陰謀家進行報復。所以在場曠日持久地無義之戰中主公曹操必須得笑到最後,為此戲志才不惜獻上自己的人頭。
正當戲志才在大帳中暗自發誓要輔佐曹操取得最後的勝利之時,他心中的陰謀家們也正在千里之外觀察著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