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不過這個固執的老人最終還是堅持道,“管郡承太過危言聳聽了吧。不管如何先禮後兵總是沒錯的。”
管統見自己非了半天的口舌竟還是沒能說服段奎等人不由心生氣惱。卻見他冷哼一聲不再與段奎多言直接甩袖離開了廂房。匆忙間他甚至都沒注意到躲在房外偷聽的蔡吉與薇兒。
蔡吉大約是在黃珍和稀泥的時候來到西二間的。對於蔡吉來說剛才房內那番爭論給她所帶來的訊息遠大於這兩天薇兒東奔西走所打聽來的訊息。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目前黃縣就對待曹軍的態度上分成主和與主戰兩派。以三老段奎為首的主和派的目的十分明確,即透過獻出一定數量的糧草來安撫曹軍藉以解黃縣之圍。雖然也可能發生曹軍拿了糧草仍要攻城的情況。但至少站在黃縣百姓的角度來說這麼做確實是個風險最小的選擇。而作為主戰派的郡承管統目的則顯然要複雜的得多。表面上他句句不離為百姓安危著想,同時又能拿出例項證明曹軍沒有信義。似乎是個將大義看得比實利更重的人。不過了解東漢歷史的蔡吉卻知管統其實是冀州州牧袁紹的人。更為確切地說是袁紹之子袁譚的親信。
依照三國志中的記述,曹操徵袁譚,時任東萊太守的管統棄妻子不顧而投奔袁譚,妻子為賊所殺,袁譚任命為樂安太守。後曹軍攻破青州,唯管統不降。由此可見管統乃是袁家的死忠之士。不過這會兒的管統尚不是東萊太守,而袁紹似乎也沒與曹操鬧翻,可他卻如此反對曹軍進駐黃縣。甚至還阻止東萊的世家土豪向曹軍示好。再一聯想到袁紹日後將長子袁譚推舉為青州刺史的種種舉動。蔡吉不得不懷疑管統的態度可能就是袁紹的態度。顯然曹操近兩年來大肆擴張的勁頭,特別是借剿匪之由將三十萬青州黃巾軍收編為“青州兵”的舉動引起了袁紹的猜忌與警惕。雖然袁紹目前正與公孫瓚爭奪河北霸權無暇南顧。不過以他的脾性應該不會願意看著曹操的勢力侵蝕包括東萊在內的青州諸郡。由此也可解釋管統為何會如此強烈地反對段奎等人向曹軍示好,為何此刻會千方百計地想讓黃縣在軍事上與曹軍形成對立。
此外,史料上並沒記載東萊在眼下這段時期有過什麼大的戰鬥。再聯絡管統日後將出任東萊太守的史實,那至少在曹操贏得官渡之戰之前東萊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說無論是戰是和,黃縣這次都能化險為夷。加之今天是興平元年二月十七,如果一切正如史料上記載的那樣發展的話,那麼此時陶謙應該已向青州刺史田楷以及平原國相劉備求援了。如此一來曹操至少在二月底三月初就會退兵。
聯絡以上種種分析,蔡吉意識到改變自個兒劣勢處境的機會來了。此刻她只要站在主戰一方便能輕而易舉地坐享抗擊曹軍保衛黃縣的美名。而這樣一項功績足以令她一躍成為遠近聞名地烈女。一旦有了烈女之名蔡吉再想向那些豪傑名士尋求保護那就容易多了。當然這麼做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會得罪曹操。不過在蔡吉看來,以曹操胸襟你若是得罪了他,只要你本身有才幹還是有機會被他原諒的。因此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蔡吉一面與薇兒偷偷溜出院子,一面則壓低了聲音囑咐道:“我現在回房去換男裝。你去將張大哥他們找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同他們商量。”
薇兒見蔡吉又是偷聽又是要換男裝的,不由心驚膽戰地問道:“娘子這是要做什麼啊?”
“做什麼?打仗唄。”蔡吉回頭也不回地隨口說道。
“打……打仗!”這一次薇兒算是徹底被蔡吉嚇到了。只見她一把扯住蔡吉的袖子帶著哭腔說道:“娘子,你可別嚇奴婢。這打仗是要死人的。您一個女人家怎麼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哪知蔡吉卻反過來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剛才沒聽管郡承說嗎。這曹軍是衝著咱黃縣的財物來的。可段老他們被曹軍嚇破了膽子,以為送些錢糧就能了事。我怕他們終究會引狼入室。想拿賊兵一旦進城哪兒還有我等的容身之處。所以我才想讓張清他們一起幫著管郡承守城。”
“是這樣啊。那奴婢這就去找張壯士他們去。”被唬得一愣愣的薇兒剛跑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回過頭向蔡吉怯生生地問道:“小娘子,這黃縣能守住嗎?”
“能守住。我向你保證。”蔡吉不假思索地一口咬定道。
面對蔡吉自信地答覆,薇兒抹了抹溼潤地眼角回了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她便頭也不回地跑去找張清等人了。而望著薇兒越跑越遠的身影,回味著少女真誠的笑容,蔡吉也在這一世頭一次接受到了來自他人的無條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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