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改為“牧”。使得州牧一躍成為州軍政的長吏、太守的上級,州郡兩級制也隨之形成。然而經過幾年的混戰,如今真正坐穩州牧的諸侯大多出身太守,而非刺史。由此可見值此亂世有兵有糧才是硬道理。故而哪怕夏侯桓頭頂著爵位,這會兒面對身為太守的蔡吉亦不得不禮讓三分。
不過夏侯桓的態度雖謙恭,蔡吉卻不能不就此居高自傲。更何況銅鞮侯的大名可是出現在《三國志·魏書》上的。聯想到其可能與曹操有關聯,蔡吉便客氣地拱手還禮道,“原來是小侯爺。失敬失敬。”
“蔡府君客氣。今日能一睹龍口商港風姿,實乃在下之榮幸。”夏侯桓說罷,抬頭帶著幾分商賈的狡黠笑道,“不瞞蔡府君,在下手裡正有一批貨想要借貴寶地脫手。”
蔡吉雖不知夏侯桓做的是什麼生意,但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能搭上銅鞮侯這條線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因此她當即便頷首應道:“小侯爺能賞光,自是龍口港之榮幸。”
然而就在蔡吉與夏侯桓客套之時,從城門內突然跑來了一個段府小廝。起先段融還只是樂呵呵地看著蔡吉與甄堯等人談生意,但當那小廝在他耳邊嘀咕幾句之後,段融的臉色剎時就變得森白。他先是揮手讓小廝在旁等候,跟著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咬牙湊到蔡吉身旁低語道:“府君,仲苗院裡炸爐了。”
蔡吉一聽段芝那邊出了事,臉上的笑容也極速僵了下來。要知道段芝這段日子一直都在為她實驗火藥,且此事段融也已知曉。只是古人對火藥的威力終究沒啥概念。因此乍一聽小廝來報說府裡傳出了巨響,段融自然是慌了手腳,連忙向蔡吉求救起來。
甄堯等人年紀雖不大,但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眼瞅著段融與蔡吉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便知一定是出事了。至於具體出了什麼事,他們可不會傻呼呼地去開口打探。這不,甄堯當即便圓滑地向蔡吉一拱手道:“府君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府歇息,吾等還需回去打點貨資,這就不打擾府君了。”
“本府先行告辭。”心知對方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的蔡吉長袖一揮拱手道。跟著她又回頭向段融囑咐說,“伯明,諸君就由汝來招待。”
段融雖也擔心段府的情況,但眼見蔡吉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心想自己定力怎能比一少女還不如,因此也跟著點頭道:“喏。”
眼見段融也跟著冷靜了下來,蔡吉心頭一寬便帶著侍衛趕往了出事地點。卻說一進段府大門她便問道了一股子硝煙味,那味道可比上次段芝炸爐時要濃烈的多。難道段府真發生了惡性爆炸事故?想到這裡蔡吉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而她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向那帶路的小廝問道:“府中可有人傷亡?”
“小的不知。後院一炸,小的就跑去找大郎君了。”那小廝唯喏地應道。
“那段老呢?”蔡吉皺眉追問。
“主人與主母去鄉下了。”小廝答道。
蔡吉心想幸好段奎那老兒去鄉下了,否則今天出這麼大的事豈不是要將他氣死。不過想歸想,蔡吉還是在心中期盼著這只是虛驚一場,因為她到現在都沒看到有傷者被抬出,雖說越往裡走硫磺的味道就越濃。好在蔡吉也算來過段芝的工房多次,因此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駕輕就熟地來到了段芝的小院。
卻不曾想蔡吉一垮進小院首先映入眼簾的並非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慘象,也沒有爆炸燃燒的跡象。準確的說院子裡除了瀰漫著一股子青灰色的煙霧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異樣情況了。見此情形蔡吉不禁回頭向那小廝質問道,“何處炸爐?”
那小廝被蔡吉如此一喝不由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府君饒命。小……小的們確實聽到一聲沖天巨響。跟著就有一股子怪煙從院內衝出。小的們這才嚇得去找大郎君。”
蔡吉聽那小廝如此一解釋也覺得有道理,畢竟在煙花都沒普及的年代,突然來這麼一下巨響,確實夠嚇人的。難道段芝又實驗了啥新品種?就在蔡吉納悶之時,忽然從工房內傳出了兩個男子的交談聲。
“仲苗,吾沒說錯吧。按此法煉硝便可得出硝鹽。”
“妙哉,妙哉,按正傑兄之法所煉之硝確實厲害。”
蔡吉仔細一聽,其中一人自然就是段芝,而另一個人的聲音也頗為熟悉。於是她當即抬手打發了那小廝,信步走進了工房。只見工房的爐灶上,這會兒正架著一口大鍋,一身道袍的段芝一邊用木棍從中攪動,一邊向身旁年輕男子討教著。而那個男子赫然就是那日與甄堯等人一起來東萊談生意的書生富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