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倘若那張繡驟然復叛,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蔡府君言之有理。”曹昂聽罷蔡吉所言先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著卻又張口反問道,“不過,蔡府君先前在帳中應該也見了張繡送來的質子。難道這樣還不夠張繡投鼠忌器?”
“本府聽說過用子女做質子,用父母做質子。至於用嬸嬸做質子的事,昂公子可曾聽說過?”蔡吉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然而曹昂對蔡吉的這番反問並不在意。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張繡送他那美豔的嬸嬸來曹營就是來向曹操示好的。不過曹昂覺得這種事當著蔡吉一個女郎的面說總有不妥。所以這會兒的他只是含糊地應了一句,“或許張繡此舉有其深意。”
蔡吉是何等人物,如何聽不出曹昂的話外之音。再一聯想歷史上,曹操納鄒氏也沒引起曹營眾謀士名將的異議。敢情所有人都將鄒氏真當成了張繡送來的“禮物”啊。若是如此,這收禮的代價也真夠大的。想到這兒,蔡吉心知到這份上,唯有將話挑明瞭才能引起曹昂以及曹營諸將的重視。所以她跟著便神色一凌道,“那公子更要加強戒備,莫要讓司空中了美人計。”
果然曹昂聽到“美人計”這三個字,眉目之間終於有了一絲憂慮。而蔡吉則跟著趁熱打鐵道,“吉希望公子在提醒司空的同時,也能讓典都尉加強護衛。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聽罷蔡吉的一番分析,再一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個美豔女子可能是對方設下的陷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慮的曹昂,當即衝著蔡吉深深一揖道,“多謝蔡府君提點。昂這就去提醒父親。”
眼瞅著曹昂一副為曹操安危心急火燎的模樣,蔡吉下意思地脫口而出道,“公子也需多加小心。”
曹昂沒想到蔡吉臨末了會來這麼一句話。在怔了一下之後,少年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紅暈,“蔡府君放心。那等宵小之輩傷不了昂。”
說罷,曹昂便轉身信步趕去了帥帳。蔡吉望著少年的背影,很想再次叫住他,提醒他不要親自護衛他那個好色的父親。但這話蔡吉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相比于禁等人,曹昂的話在曹操眼裡更有分量,也更容易被曹操所接受。至於讓曹昂遠離曹操的提議,以這位孝子的性子多半隻會當面一笑了之,過後我行我素。
既然曹操那邊該提醒的都提醒了,那蔡吉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打點好自己的後路。以便事情真到一發不可收拾之時,她能仰仗手下的一千兵馬迅速逃離宛城。而與此同時曹營上下也在忙著調撥人馬準備從張繡手中交接宛城的城防。
就這樣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忙碌之後,翌日一早,宛城四門皆開,張繡親率部將棄盔解甲,向曹操請降。而曹操則當眾解下披風披在張繡身上以示接受其請降。且就在張繡與曹操二人默契地表演請降與受降之時,緊跟曹操身後的蔡吉倒是乘機打量了一下張繡。發覺此人身形壯碩,五官端正,看著倒也不像是奸詐之輩。卻不知“送嬸”這事究竟是張繡本人的主意呢?還是賈文和的主意?
說起賈詡,此刻蔡吉多少有些失望。因為在這群自報家門的降將之中,並沒有賈詡的存在。難道賈詡還沒投靠張繡?話說《三國志》裡頭雖沒有寫明賈詡投張繡的確切時間,可《吳書》中卻記載了賈詡在宛城之戰中,為張繡出謀劃策過。難道是《吳書》記錯了?還是說賈詡那老狐狸故意躲著不見曹操?
鑑於曹操在場,蔡吉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向張繡打聽賈詡的下落。不過只要賈詡人真在宛城,真在張繡麾下,那蔡吉自負以君雅麗等人的手段挖出賈詡只是時間問題。因此這會兒的蔡吉也同眾曹將一樣帶著洋洋自得的笑容,眾星捧月著將曹操擁入了宛城。
受降之後自然就是盛大的宴會。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場擺在宛城之中的宴會上,典韋並沒有像史書記載的那般持斧而立給張繡等人來下馬威。相反整場宴會的氣氛顯得頗為熱鬧。若非之前蔡吉剛在城門口看過受降儀式,她甚至都會誤以為這是一場曹營間自家人的宴會。
有了如此順暢的開端,之後數日,曹操開始派出兵馬陸續收服宛城周邊葉、穰、舞陰等等一干南陽諸縣。曹營諸將更是與張繡的部將稱兄道弟打得火熱。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過了十天,如果蔡吉的靈魂不是來自一千八百年之後的話,她可能會同曹營諸將一樣認為南陽郡就此平定了。不過每次看到曹操與鄒氏出雙入對,蔡吉還是會暗自提醒自己注意張繡的動向,並堅持每日回城外營地過夜。
這一日在宛城辦完公務的蔡吉照例又要出城回營地。卻不曾想,還未等她騎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