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認為水軍在北方並不重要。直到這一次蔡吉的水軍在黃河展現傲人實力。
運糧草·斷糧道,奔襲,截殺,短短十數日齊軍水師讓人們認識到,就算是在北方水軍依舊有大展身手的機會。誠然黃河並非全年全程都能通航,寬處能達四五百丈,窄處僅有二三十丈,且到了冬季河水封凍之後,水軍更是沒了有用武之地。然而只要水師能在通航的數個月中扼制各個渡口,那它對任何一個跨黃河的勢力來說都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威脅。
曹操自然是不會因齊軍的水師,而甘心放棄黃河以北富饒的州郡。因此在沉思了半晌之後,他揚起頭,面帶笑意著拍板道,“就按公達所言辦。孤不僅要收編水師,還要將白馬津修好。如此這般孤方能好好見識一番齊軍水師的風采。”
曹操迎難而上的決斷,激起了在場文武的鬥志。是的,這不是曹軍第一次落後於人。董卓、呂布、袁紹,論實力他們每一個都比曹操要強,但最終卻都敗於曹操之手。所以敵人的強弱對曹軍來說從來不是問題,如何打敗敵手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
此刻曹操與蔡吉雖還頂著聯盟的名義,但在場眾人心裡都明白曹操與蔡吉在無形之中已經成為了暗中較勁的對手。這時候大帳內身份最為尷尬的人莫過於已經和蔡吉訂了婚的曹丕了。當初正是出於促成曹蔡聯盟的目的,曹丕被送往東萊與比自己大六歲的蔡吉訂婚。可僅僅過了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雙方的關係就由同盟轉化成了對手。
如此巨大的落差讓年少的曹丕一時難以適應。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向父親曹操試探著問了一句,“父上,丕兒是否還要去東萊?”
曹操沒想到曹丕會在這當口問這問題,卻見他橫掃了次子一眼,以不容辯駁的口吻說道,“當然要去。汝既與齊侯訂婚,就得伴其左右,維繫曹蔡聯姻。切不可再像這次這般被其支開。”
曹丕已經知道父親這次之所以生自己的氣,不是因為自己領兵救援晚了。而是他壓根就不希望自己來救援。在曹操看來既然蔡吉已經派出援軍,又有夏侯淵、徐晃、趙雲這等宿將統領,曹丕根本就用不著一起跟來。有這精力還不如留在蔡吉身邊監視其一舉一動。這讓本一心想要在曹操有所表現的曹丕頗為氣餒。
而此刻眼見父親在已經同蔡吉暗中較勁的情況下,依舊要將自己送去蔡營,曹丕更是黯然地低下了頭。十三歲的他對諸侯間的爭鬥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更何況他八歲即能文,廣閱古今經傳、諸子百家之書,對春秋戰國那些質子的下場亦是早就耳熟能詳。又怎會想象不到日後曹蔡兩家反目,自己會有何等遭遇。
且就在曹丕認為父親已將自己拋棄的時候,忽覺有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父親慈祥的聲音,“丕兒,此番委屈汝也。汝先安心留在蔡安貞身邊,若曹蔡交惡,為父定不會棄汝於不顧。”
雖然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焦慮,曹丕最終還是順從地拱手應答道,“孩兒遵命。”
建安五年(200年)四月,袁紹伏誅於延津,同月末袁譚領殘兵竄入黎陽,倉促登基繼位為帝,並向河北四州發下聖p諭,命袁紹各部聽令於黎陽,集結兵馬抵抗曹蔡聯軍。訊息傳至鄴城舉城為之譁然。已成太后的劉氏怒斥袁譚弒父奪位,並以袁紹曾留遺詔封袁尚為太子為由,與審配等人一同在鄴城擁立袁尚為帝。
一下子冒出兩個大陳皇帝讓黃河以北的袁紹殘部頗為迷茫。袁譚身為嫡長子又是最後在袁紹身邊的人,在理法上更佔優勢。但是坊間流傳有關袁譚棄父潛逃的流言又讓他皇位充滿了爭議。另一頭鄴城的劉太后所提供的遺詔亦真假難辯。不過鄴城比黎陽富裕倒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相較雙雙稱帝的袁譚與袁尚,同為袁紹嫡子的袁熙沒有參與到這場皇位之爭。在接到父親要求其領兵救援冀州的聖諭之後,袁熙立馬徵招幽州鮮卑、烏桓各部,湊齊兩萬兵馬南下。哪兒曾想袁熙前腳才出兵,後腳袁紹便命隕黃河。而袁譚與袁熙更是先後稱帝,令原本就已混亂不堪的冀州前途更顯撲朔迷離。無奈之下袁熙只得在冀州與幽州交界的中山郡駐紮了下來,與河間的太史慈部形成對峙之勢。
“二殿下,據探子來報,已有一隊齊軍自錦西進駐易水。”中軍大帳之中,幽州別駕韓珩,向袁熙稟報了易水港最新的動向。
其實對於蔡吉在幽州建下的這兩座城池,袁熙並非一無所知。只是當初蔡吉在袁紹麾下要糧給糧,要兵出兵的態度,令袁熙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蔡吉視做盟友。更何況這兩座城池都地處蠻荒之地,不止是袁熙,幽州府的一干文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