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允諾人的時候。
她平淡的聲調裡可有一絲落寞?
“最後一個問題,你跟我出來,是因為反正沒別的事忙,還是對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好感?”
“好奇吧。”只是因為這樣吧。
“沒有一點點好感嗎?”他凝視她雙眼,想望進她深茶色的瞳仁深處一窺最真實的想法。
“好感……是什麼?”他的迫近,讓她心口微微一緊,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連回答都開始閃避,不若平常的直坦。
“好感就是……”
“他走了。”她突兀地打斷他的說明,指著林鑫文的背影提醒他。
任放歌捧場地跟著看過去,但也只有不到一秒鐘的淡瞥,虛應事故而已,馬上又轉回來。學著她慣有的不說話,只是與她對望。
無言,但兩個人在對望時,無言不可能太久,一定會有人敗陣下來,只是沒料到先開口的人會是她——
“你的目的是他,不追嗎?”
“既然你的興趣不在他,他對我已無用處。”
她看著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雖然有滿肚子的好奇,卻一時問不出口。
手上抓著已經冷掉的可麗餅,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子,在這間坐了七成滿客人的餐廳裡凝望,沒有心靈相契的和諧,只有陌生的心亂悄悄逼近。
任放歌,一個不久前還是陌生人的人。
任放歌,後來知道他是揚洋最崇拜的人。
任放歌,她對他的瞭解不多,一直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去加以瞭解,他就跟其他人一樣,對她而言,泛泛的,今天是她的朋友、明天可能又不見去,在她習慣的人際關係裡,轉眼又成陌路人,很正常,波動不了她心中一點漣漪。
他對她,應該是這樣的存在。
可是此刻,她有些慌,因為他的眼光表示著他不滿足只是被泛泛的看待。如果不想只是朋友,那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什麼,她不可能不知道,當男人這麼凝望女人時,他只渴盼著一件事——想要在她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她不可能不知道,若她不知道,就不會如此無措了。任放歌在她眼神即將逃開前,說了:
“安安,讓我當你的男朋友好嗎?”
他這輩子第一次對女孩子說出這句話。
說了,就勢在必得。
然後,他便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了。
生活中多了一個叫“男朋友”的朋友,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至少這一個月來,她不覺得日子過得有什麼不同。
任放歌會在假日時到她的住處混時間,帶來一山零食、一堆VCD,一副要跟她約會的樣子,但結果都是她一個人吃、一個人看影片,而他老兄永遠都有接不完的電話,除非電池用盡,不然耳根是不會清靜片刻的。
在平常的時間,他不會學別人男友那樣殷勤地來個溫馨接送情,也不會沒事打電話說聲“好想你”什麼的,他很忙。她對他沒有期待,縱使被他討去了“男朋友”的頭銜,她也不認為從此日子會過得不一樣。
她還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回家、一個人看著天空,不同的是,把假日空出來讓他來,也等來他。
她不喜歡改變,覺得一切維持現狀最好,不喜歡胸口有意料外的震動,那些來得不明不白卻又如此理直氣壯的心慌。
日子,還是一樣,但……
“嘿!你是……葉安安!”突然,有人叫住她。
葉安安走了好幾步才頓住,人來人往的街上,那準確叫出她名宇的女子聲音無比陌生,讓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
她回身,想看看是誰在叫她,不意卻先看到了對面車道上,任放歌正從車子裡走出來,他正巧也看到了她,兩人都還沒能反應過來,事情就發生了——
葉安安只覺得一陣香風往她懷裡襲來,差點沒撞翻了她,但更過份的還在後頭,她——被吻了!
在任放歌的面前,她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吻住了唇。
第四章
“你在做什麼?!”任放歌大喝。火速將兩人拉開。
“你在做什麼?”葉安安問著。在雙唇得回自由後,聲音不因飽受驚嚇而高昂半分,也是在場唯一稱得上冷靜的人;以一個苦主來說,她的表現真是可圈可點。
“你在做什麼!”被粗魯拉開的嬌美女子不悅地大叫,可惜因為聲音太嬌太嗲,以至於一點威嚇力道也沒有。抬起戴滿鑽石戒指的纖纖玉手,指著任放歌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