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降細到當時季節和所穿衣物都說出來,可是亞柏和夏佐卻甚至連當時使用的武器與藥物,都能詳細說出。
“你們……”維拉幾乎傻眼的說不出話來:“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們都有夢師天賦?”
夏佐翻白眼,猛然拉了一下維拉髮尾,要她那豬腦袋回神,卻換來亞柏不贊同的嘖一聲。
“是你的夢境感染了我們,或者該說,你想讓我們看見這些情景,”亞柏拉開夏佐那不友善的手:“所以才在午睡時,將這些注入我們夢境。”
“可是我自己完全沒感覺!”
“所以應該是,尚未覺醒的夢師天賦,”亞柏翻開桌上一本厚皮精裝黑皮書,推到維拉麵前,要她看上面幾個圖示:“這個時期的天賦夢師本人尚無法自行妥善控制,會使自己記憶流及他人夢境,或是在自己的夢境中迷失。”
維拉接過那本書,認真看起了那幾張手工圖畫。
第一張跟亞柏所說的狀況很像,一個男孩的夢境像雲霧一樣,流入睡在他身邊的同伴腦袋裡,她的確常和夏佐或亞柏這樣近距離午睡。
但她曾經在自己的夢境中迷失嗎?
維拉偏頭看著圖畫中,那個在自己夢境迷宮中找不到方向的男孩,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這個情況。
她的夢境總是又窄又小,那扇滿是發條與齒輪的機械門擋住了所有去路。
維拉從書本中驚懼抬頭:“所以,我的室友很可能已經發現我是夢師了?”
亞柏搖頭。
“還不確定,但相信他們不會跟我們一樣,做有關班傑明的夢,你從沒想過要告訴他們吧?”
維拉翻白眼:“我幹麻跟髮捲幫說這些呀?”
“今後還是小心點好,我和夏佐會一起查資料,幫助你掌握能力。”
說著,亞柏也一一對她提起夢師天賦被官方發現的危機,包括失去自由、被嚴密監管,以及被迫與亞柏夏佐這兩個唯二的殘耳同伴分開。
維拉聽的都發慌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夏佐冷冷接腔:“你先管好你自己,別再和夢魔說話,也別再和夢魔接觸!”
“可是這些能力,都是從我和夢魘接觸之後開始覺醒的呀,其實夢魔也多少有幫助到我……”
“維拉!”亞柏與夏佐不約而同的怒吼。
帶著凌厲語調,亞柏緊緊抓住維拉手臂,厲色道:“能力的開發,我們自己來就好!誰知道夢魔會把你帶到什麼地方?你在國境看見的那些由人類變化成的可怕夢魘,都忘記了嗎?”
想起那些怪物,維拉蒼白了臉。
怎麼能忘?一個個正常的婦人與小孩,忽然的膨脹、長出犄角鱗片或巨爪巨翼,鮮豔到彷彿可以照亮夜晚的綺麗色彩,破空的嗷叫,還有森森利牙與腐敗般的惡臭……
在夢魔的幫助之下開啟夢中那扇門後,她真的會安然取得七歲前失去的記憶?
還是變成那樣的怪物,就是取回記憶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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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讓夏佐送回宿舍,心情沈重的洗完澡回房,腦中亂糟糟一片,想著夢師、怪物與自己無法控制的夢境,但一回房,卻詭異發現房裡只有泰比莎與其女僕露娜。
這很不尋常。
在門口鬼鬼祟祟站了好久,將房間上下前後都狐疑打量後,維拉才小心進了房間。
總覺得有什麼陷阱,因為通常來說,髮捲幫是成群結隊的生物。談天玩鬧一起,上廁所一起,連找人麻煩都一起,簡直就像猿猴族群一樣,只有泰比莎與露娜在房裡真的很怪。
此刻泰比莎伏在那張私人訂製的純白書桌上,振筆疾書不知在寫些什麼。維拉一邊以毛巾輕擦潮溼髮尾,一邊偷偷摸摸假裝要去陽臺,其實是要靠近窺看,想看泰比莎到底在寫什麼。
卻意外發現了件從前不曾注意的事。
──泰比莎那個半人高的美麗洋娃娃,竟有著與泰比莎一模一樣的五官。
唯一不一樣的,是那頭金髮。
泰比莎髮絲是黑的,洋娃娃卻是金髮。
“為什麼這娃娃長得跟你一樣,頭髮卻是金色的?”
等維拉有自覺時,問題已經沒頭沒腦脫口而出了,還是對平時的死對頭。
泰比莎陰陰回頭看她,露娜則氣憤站到維拉與泰比莎之間,做出驅趕手勢:“你以為你是誰呀?關你什麼事?”
好奇心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