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共度的那些。
這日下午,維拉躲過了那些老媽子護衛,自己躲到了雜亂的藏書室。
不似整潔的圖書資料室,這裡亂七八糟的高迭大量整理中叢書,往裡頭隨便一蹲,就誰也找不到她,而且整個房間都充斥著科爾文身上那種書香。
這裡讓維拉感到安心而平靜。
不知不覺,離當初離開帝國鬥師學院,也超過兩年了。
維拉知道了不少從前想也沒想過的問題答案,穿著筆挺光鮮制服走過大量城市,在護衛與狄倫相伴之下,斬殺大量夢魘,卻依然覺得,日子似乎凝滯不前。
然後,夢中那扇門幾乎快要完全毀壞了。
也許終於還是要等來門後真相的。
“你怎麼老喜歡來這裡?”
耳邊響起羅布愉悅的聲音,一回頭,果然看見羅布笑吟吟走向她,在她身邊蹲下,搖著尾巴一副很想與她聊天模樣。
無奈,維拉替這傢伙挪出大量位置,好容納其大翅膀。
自從羅布成為她護衛,每當維拉有什麼需求,羅布都會第一個衝出去蒐集資料或執行,態度之積極幾近諂媚地步,時常讓大家傻眼。
剛開始維拉還覺得很不舒服,後來,也麻痺了,對這青年的態度也不再那樣疏離。
而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羅布對維拉而言,其實是個很好的指標。
羅布越老神在在,維拉就越能確定,時候將近了。
羅布那雙眼睛其實很美,是和狄倫血紅眸子不一樣的顏色,而似燃動火舌,時常美到讓維拉害怕。也害怕羅布那種無緣由的服從,那種只對她一人的愚忠,時常讓維拉有種被扼住咽喉的不安。
加速的時間,與日漸濃厚的焦躁不安。
維拉其實知道自己快想起了,只是一直去壓制它,因為好像一旦想起,便再也回不去了。
關於馬可仕之外、另一個青年的印象,是越來越清晰。
她記起了馬可仕的一直相伴有如影子,或是有如另一半的她,記憶裡那兩個孩子緊握的手,似乎不曾放開般。
也記起了那麼一個誰,常常將她抱到膝上,溫聲對她說話,為她念童話書。
而那溫溫嗓音,竟和那消失在自己夢境多時的夢魔,一模一樣。
像是地底埋著巨大黑箱,而土壤被雨水點滴沖刷,漸漸□出底下箱蓋尖角與輪廓。
維拉記起的越來越多,也益發恐慌。
為什麼七歲前的記憶,一個孩子能記得如此清楚、又過的如此豐富?感覺不像自小懞懂成長,倒像以七歲孩子的腦袋,看了這世界七年。
太多不合理又理不清的事,維拉開始增加信件的數量與內容,一封封寄給亞柏與夏佐。
如果說她此時的處境像大海遇難,寫信傾吐這件事,就像是對著天空揮舞布條,試圖吸引經過的飛行器。
而和狄倫求助,就是維拉僅剩的浮木。
兩年以來,亞柏自始至終都努力與她保持聯絡,無奈殖民地路途遙遠,郵遞耗時長,郵件遺失率也極高,但好歹維拉與亞柏,還是維持了最基本的聯絡。
但,不管維拉寄出多少描述近況的信件給夏佐,夏佐都不曾回信,像是斷了音信,或是學園過去那段,只是維拉自己的幻想一般。
也寫了馬可仕應該是兇手的資訊,寄出去了,卻也沒收到迴音。
就這樣,維拉的世界僅剩狄倫這塊觸手可及浮木。
那個少年是她尚未溺死的唯一仰賴。
感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和帝國鬥師學園截然不同的世界。
學不一樣的東西,做不一樣的事,思考著不同的煩惱,有不同的夥伴,就連眾人眼中,那總與她粘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也不復相同。
從前在學校,在她身邊的總是夏佐,而在日光碉堡,在她身邊的,卻是狄倫。
狄倫與自己經過那段尷尬期後,就慢慢回覆為過往的散漫酒肉朋友了,只是偶爾當狄倫與她對上目光,還是會不自覺避開目光。
但這樣對維拉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身旁知心夥伴避著她、一人獨處面對點滴歸返的記憶,實在可怕的難以忍受。
而後來,維拉也才慢慢注意,當夏佐與他們同在日光碉堡裡時,狄倫也會同她一樣,從視窗悄悄地看夏佐,面無表情的。
不可否認,夏佐對於她與狄倫的確有一定的影響力。
只要夏佐在她附近,狄倫便會迴避,也時常造成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