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溪山的上半截幾乎完全是光滑的峭壁,若是在白天,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面鏡子,倒也有幾分景緻,可是在這暗無月光的深夜中,這石壁就像是一幅慘白色的素布一般豎在那裡,看起來倒有幾分陰森的感覺,哪裡還有什麼景緻可言?
羅天就像是一個蒼蠅般,靜靜的伏在光滑的石壁之上,他全身的肌肉如同蛇一般有節奏的蠕動著,帶著他身體不停的向上滑去。頂點更新最快
如此光滑的峭壁,便是身手最靈敏的修士也很難攀爬,畢竟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當然,你也可以用兵器硬鑿出幾個落腳點來,可是那樣和強攻還有什麼區別?
“悄悄的進莊……開槍的不要……”
羅大少爺的心裡平靜之極,也只有他那妖獸一般的身體才能做到這等高難度的動作,內門的防禦力可不是外門可以比擬的,他不敢調動任何能量,否則必定會被人發現,在三大丹派的重壓之下,他能相信的也只有崔衡一家,或許還能加上一個史春,所以也只能採取這種方式登山。
人性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兩世為人的羅天自然很明白這個道理,這種攀爬方式雖然費力,唯一的手處是不需要調動體內的元力,所以根本不可能被精神力感知到,至於被人看到?這大半夜的又有誰會無聊到盯著這石壁看!
一陣隱約的能量波動自頭頂傳來,羅天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內門的防禦法陣有多強羅天並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知道。
他的手一翻,一枚小小的令牌已經出現在他手上,這塊造型精美的令牌自然不是用來看的,可以說它就是一把開門的鑰匙,也只有佩戴令牌的弟子才可以自由進入內門,如今羅天只希望這法陣不要因為他走旁門而做出什麼不恰當的反應。
一陣如水的流光掠過了他的身形,那令牌微微一熱便恢復了正常,羅天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心裡感嘆了一下還好這大陣並沒有智慧,而後便繼續無聲無息的向上蠕動而去,這裡距離峰頂不過十幾丈的距離,以他目前的速度,最多一刻鐘便可成功登頂。
“呵呵!你真的回來了麼?”
上方突然傳來的話語聲嚇了羅天一跳,身體頓時向下滑去,差點沒一頭栽了下去,趕緊收攝心神,緊緊的貼在石壁上一動不動,“這尼瑪的叫什麼事兒?老子做的這麼隱蔽,這小丫頭又是怎麼發現的?”
“你個笨蛋啊!明明看到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圍著,你還逞什麼能啊?”
隨著一聲輕輕的嘆息,崔穎的聲音幽幽的自山頂傳來,“就算……就算你想見我,可也沒必要這麼拼命吧,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很擔心麼?”
羅天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手腳麻痺之下,身體再次向下滑去,嚇得他雙手一陣亂抓,總算扣住了一小塊凸起這才穩住,心裡不由的暗暗叫苦,“握了棵草!這小妞看起來活蹦亂跳的,怎麼在這會兒玩起了幽怨,這特麼的不是坑人麼?”
一直以來,羅天和崔穎的關係都相片的極好,若說某人什麼心思都沒有,那根本就是扯淡,可是一想到小丫頭十七歲的年紀,還有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他心裡的那絲禽獸心思便會消逝的無影無蹤,哪曾想他的心思沒了,這小丫頭的春心卻動了。
“這特麼的都哪和哪啊……”
某人心裡哀嚎著,就如同月夜的某種動物一般,“這麼小的丫頭,怎麼能這樣!不過……心裡真的好高興啊……”
崔穎自然不是像某人想象的那樣春心動了,事實上一直都呆在門派中小丫頭根本就不知道所謂情愛是什麼概念,只是覺得自己和羅天呆在一起便特別的快樂,其他的哪裡又懂得什麼?
羅天在海天城的事傳回來之後,崔穎便特別擔心,直到百溪山被圍,那更是擔心的不得了,只不過聽完溫婉的分析心情才好過了點,仔細的想了想和羅天一起經歷過的事,小丫頭認為母親分析的非常對,這個呵呵看起來傻乎乎的,可是哪次又吃過虧了?
隨著林峰的離去,小丫頭的心思也乾淨了起來,一直陪著父親煉丹,只是在閒暇的時候才會想一想那個討厭的傢伙在幹些什麼,有沒有想過自己,日子過得倒也充實,直到這一夜。
當溫婉怒罵羅天胡來,明知道這裡是陷阱還要向裡跳的時候,小丫頭的心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既然沒有什麼要緊事,他又如此拼命的想回來,這是為了我麼?”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不可控制,五靈門的人哪裡想得到他們常去的牛頭山裡居然封印著那麼要命的玩意兒?自然也就猜不出羅天為什麼一定要跳進這麼明顯的陷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