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經過數次烈火岩漿的洗禮,其中的毒蟲毒草已經被一掃而空,因此而產生的毒瘴在這十年中也緩慢散去,再也不復當年的危機重重,然而依舊很少有人來這裡,那些地火不只毀滅了那些毒草毒蟲,也毀掉了這裡的一切生機,除了東南角的那片精靈森林,整片南疆連個活物都沒有,便是有什麼珍貴物事也早被埋在不知多深的岩層當中,再也無法探測。
沒有了這些東西,又有誰會到這種萬里荒蕪,了無生跡的地方?
沒人來這裡,自然就沒人看到,此刻南疆盡頭那片不斷翻滾的空間前正懸浮著兩條人影,他們盯著眼前亂麻一般糾結的空間線條,似乎能在那紊亂的軌跡當中看出什麼一般。
“真的要進去麼?”
波賽冬顯然對那處所在極為忌憚,縱然已經到了這裡,他卻依舊不死心的說道:“那些魔崽子們都來了,我們實在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冒險。。。”
宙斯並沒有回答,他只是負手而立,仔細的看著那雲團般不斷變幻的空間亂流,彷彿那就是人世間最美麗的畫面一樣。
“不過是略微有些規律而已,這玩意兒值得你看那麼久?”
似乎也明白這一次的冒險已經無法避免,宙斯做事殺伐果斷,向來都沒有半途而廢的時候,而他也根本無法拒絕他此刻的要求,這個發現讓波賽冬有些喪氣,心裡也多了幾分不平,所以話語間便多了些刻薄,“你就算再看,還能看出一朵花來?”
“空間變化自有其因,上一次我來的時候,它還沒有這般變化。。”
沒有任何預兆的,宙斯突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我實在沒有想到,信仰結界的崩潰居然會帶來這般影響,看來還是我大意了!”
“你是說。。。那玩意兒已經失效了?”
波賽冬的眼睛猛然瞪大,一下子跳到了宙斯面前,張牙舞爪的大聲叫道:“當初你可是說過,那道封印應天地而生,就算是空間崩塌,那也絕對無法動它分毫的,這特麼的算是放p麼?”
“你急個什麼勁兒?”
宙斯惱怒的擦了一把臉,把波賽冬的唾沫星子給抹了去,無數年來,他也不知道受到過多少次這樣的襲擊,偏偏每一次還都避不過,“只是有影響而已,又不會真的崩潰,怎麼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
“你別我和扯這些有的沒的!”
波賽冬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臂,這種文字遊戲宙斯已經在他面前玩了幾萬年,著實讓他煩到了極點,什麼叫有影響?那特麼的就是在騙小孩子!
“你也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當年你可是拍了胸脯的,現在你和我說這個?”
看著默然無語的宙斯,波賽冬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你我都很清楚,若是那傢伙出來了,對於神域,對於我們神族都意味著什麼!”
“這個還用你提醒我?就算他真的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在這個時候滅了我神族?開玩笑!”
宙斯再也無法維持沉穩,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現在能夠對抗暗族的只有我神族,你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敢拿整個光明世界的安全來做賭注?”
波賽冬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數十萬年的兄弟,他對於宙斯再瞭解不過,這傢伙連這都想到了,那便意味著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麻辣戈壁的!這麼說。。。他真的有可能出來?”
宙斯沉默了起來,波賽冬已經處於暴走邊緣,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他微垂著頭,十指快速的張合,似乎正在推算著什麼,良久之後才抬起了頭,神色已經平靜如常,“只是有可能而已,這些波動看起來似乎有了規律,然而距離真正的大道波紋還差得遠,想要徹底破壞那封印,至少也要萬年之久,還差著遠呢!”
他看著手足無措的波賽冬,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重新啟動信仰結界,最多需要三年,到時候這片空間便會再次混亂起來,到時候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波賽冬的眼睛眯了一眯,良久之後長嘆了一聲,“希望如此,否則那可就真是禍事了!”
若是有人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必定會大驚失色,這兩人已經是光明世界中站在巔峰中的兩人,早以被普通人視為神明,混亂空間的存在能夠把他們嚇成這樣,那又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宙斯顯然沒有提及這人名字的意思,他只是揶揄的看著波賽冬,臉上的笑意越發誇張,“怎麼著?為你的兒子擔心了?”
波賽冬老臉一紅,愕然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宙斯,似乎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