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他眨了眨眼,仰望著白衣男子的臉頰上立碼浮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小嘴嘟了嘟,期期艾艾地地小聲小聲道:“抱抱……”(該死的烏賊頭子,居然要人家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看到時候怎麼整治你)的34
“叔叔抱抱……”心裡雖是咬牙切齒,葉加的眼睛卻愈發地柔亮了,一雙小手也跟著在空中不停地搖著。
說來他謝及悅素來好清靜,見著此等情景怎樣也該拂袖而去才對。可不知為何,當見到於心中供若神明的人同樣的容顏,看著那期盼中帶著渴求的目光……他是想讓自己抱嗎?
鬼使神差地,謝及悅生平頭一次,身子比腦子先了一步,顧不上心腹目瞪口呆的目光俯身把地上的孩子抱入了懷中。
“為什麼穿白衣便是烏賊魚頭頭了?”隔著手掌傳來溫度,意外地有些溫暖。
“因為白衣服適合烏賊魚頭頭穿啊。”很燦爛地一笑,葉加一邊配合地把兩隻小手纏在白衣男子的頸項,一邊得意地看著眼前兩個被自己刷得團團轉的男子:既然從小耳濡目染地知道葉大人是大學士,他葉加會不知道眼前這個叫謝大人的烏賊不是宰相嗎?
想著想著,他笑得愈發巴結了:“不過白色真的好襯叔叔,加加覺得別人穿著都沒有叔叔穿著好。”嗯……看就省了吧:娘說好看只能對乾媽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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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偶就再多一些八。。。
“是麼?”聽到葉加的讚美的謝及悅並未露太多的聲色,只是淡淡地笑著,說來他並不喜人奉承:“你叫什麼名字?”
“葉加。”老實地回答了男子的問話,小傢伙直覺地發現眼前的烏賊頭頭出乎意料地難對付:多少人只要自己稍稍眨巴下眼睛就任自己擺佈了,可如今自己說了那麼多,這人卻仍舊是愛理不理的樣子。而且他似乎並不喜歡別人誇他……想著想著,葉加的眸光愈發地幽深了:“那叔叔呢,叔叔叫什麼名字?”
醉人的語調似是能把冰給融化,卻又透著若有似無的壓迫感,眨著烏黑烏黑的眼睛看著懷抱著自己的男子,愈戰愈勇的葉加不經意地流露出了他另外的一面的氣質,那與生俱來,卻因為娘不喜歡,所以一直被他藏得很好的那一面。
“謝……謝及悅。”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在謝及悅的眼中,懷中的娃娃的影像和鳳陽宮中的那個至尊重疊了起來:這眼神,神韻,簡直……
烏賊頭頭好像特別吃這一套呢?想到這裡,葉加嘴角很自然揚起一道冷冷的笑意,殊不知這個表情又像極了他從未見過的某人。閉上眼睛沉思,腦中以前背過的所有詩歌什麼的便全部浮了上來,那是娘教他平日打發乾媽們最好的利器,不過……他會的可不止這些。
見手中的孩子突然抿上了眼睛,謝及悅的不由感覺稍稍鬆了一口氣,可心底卻仍是忍不住地驚濤駭浪。可也就在這個時候,葉加的眼睛又緩緩地睜開了。比瓷娃娃還要嫣紅的小嘴動了動,細細一聽,原來小傢伙居然衝著自己吟起詩來。忍不住失聲想笑,可下一刻他卻呆住了,而且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懷中的孩子。
“謝花零落蕊飄零,及時有雨荷爭動。悅心不傷春已去,萌發滿翠夏早生。”拜大學士府的文化氣韻和明若那幾百首詩歌的底子,把腦中記住的詩拆開重新排排念出來這種遊戲葉加早玩透,不過這次為了賭氣他還是狠狠地動了一下腦筋。看著對面那兩張顯然是下巴掉地的老臉,小傢伙滿意地笑了,此時的他雖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局定乾坤,卻知曉這回大小烏賊肯定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褲下了。
這首詩本身並不出眾,甚至算不上工整,但是……
“大……大人……”心腹驚異地抬頭望向突然沉默的主人,卻見白衣男子在一言不發地思量了許久之後,突然小心翼翼地把小孩放在了主座上,單膝跪地鄭重地向他行了一個禮。
“臣謝及悅拜見小皇子。”
哦耶!心底笑開了一個大花,可小臉皮卻硬邦邦地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自動爬到地上去的烏賊頭頭,大言不慚地指使道:“我餓了(這其實並不是主要的),你能不能去把我娘找來(這個才是目的)。”
“臣這就命人去備菜。”可憐謝及悅顯然是不明白。
“可我想吃娘做的。”很委婉地,小加加表明了自己的堅持。
“臣保證一定比你孃親做得好吃,殿下必會喜歡的。”這一點自信謝及悅還是有的。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