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便罷,如若不然去看看也是好的”
這座山頭並不算大,比起別處星辰上那些高大的山脈,根本不算什麼,放在這座星球上,也算不得名山,畢竟不是以山出名的旅遊勝地,蟄伏盤踞如一條虯龍,山也不清,水也不綠,實在不算是什麼好地方。
“在這種地方安置洞府,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高人,那等沒見識的修士,恐怕把連尚未成就元神的也稱作仙人了……”
在快要到達目的地時,兩人便停了遁光,徒步跋涉,青原衣不自禁的抱怨道,並不看好此行。
對於青原衣的抱怨,木元只是報之一笑,並不出言反駁。
任何一處星辰,只要能夠衍生出生靈,積年曆久,都會有才智高絕之士,不滿足於盈虛消長、成住壞空的輪迴變化,不自覺的就會尋求冥冥之中的長生之道,只是修行問道,亦在天地之間,也難逃天道消長生滅的造化之理,興旺之後都會沒落。
“嗯嗯……”
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喘息聲從遠處的密林中傳出,雖然喘息之聲低微,卻也逃不過兩人的神識,一見之下卻是頗為尷尬。
竟然是一對情侶,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看地上散落的衣物,應該也是出身富貴,趁著遊玩之時,跑到後山來享受一刻歡愉。
“這位仁兄倒也是同道中人,有望參修歡喜禪法,哈哈”
青原衣大笑,稍稍派遣心中鬱悶,那女子濃妝打扮,也是個美人,模樣竟是有些眼熟,仔細一瞅,卻是在都市大街上廣告燈上很是火熱出名的一人,現在卻是赤身**,跟一個精壯男子翻滾在一起。
“什麼高貴典雅,端莊淑女,原來也不過是作秀賣相,背後全是男盜女娼……”
青原衣“呸”了一聲,頗為不屑。
隨手彈出一縷真氣,當場幻化成一條三丈多長的細鱗巨蟒,蜿蜒遊走,噴吐腥風,悄然爬過,冷不丁出現在那對正在苟合的男女旁邊,張開血盆大口,帶起一股腥臭的風旋。
“啊”
兩人嚇得尖聲大叫,連滾帶爬的捲起衣裳落荒而逃。
“也不知那男的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以後再也難入人道……”
“行了,別鬧了,這就到了”
對於青原衣的胡鬧,木元也只是一笑置之,並沒有阻止,最近見識過的人類,都是奢靡無德,毫無修養,心中對這些人一點好感也無,縱算是全部死了,木元心中也不覺可惜。
在這顆星辰上待得時間愈長,木元便越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於這種一味追求感官刺激和**享樂的人群的厭惡之感便更加強烈,隱隱然便有斷絕世俗牽絆,超然之意。
在紅塵世俗之中,那些高貴美好的情感和道德理念,漸漸式微,終至蕩然無存,根本不值得一個有著深刻自我的人對之有絲毫眷戀不捨
這種心態,讓他越來越超然物外,觸控到大道運轉、凌駕萬物之上的寂寞,有一種“斯世難有言者同”的顧影自憐,話不投機,便斷然捨棄,不去虛與委蛇,“道”的韻味便愈發的濃厚
“就是這裡了……”
分開糾結的藤蔓枝條,兩人站在一處微微凹陷的土坑之前,橫亙百多丈,滿地泥土山石,沒有異象,沒有毫光,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土坑,絲毫看不出仙家洞府的那種妙相紛呈。
不過兩人意念穿梭,交織如網,覆蓋下去,卻可以感覺到在土坑之中,正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禁制,讓這裡看起來普通平凡。
“嘿,和光同塵,隨波逐流,果然有些手段,看來還真有些意思”
青原衣指尖上青光流動,一指點出,頓時響起一陣低沉喑啞的悶響,就像是砂紙摩擦玻璃,讓人聽來很不舒服
一點青光落入土坑之中,頓時就像是火星崩落滾油,炸起一片光怪陸離的絢光,天地之間霎時陰雲滾滾,本來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忽然間烏雲壓頂,四下皆黑,伸手不見五指,濃黑如墨,比任何黑夜都要令人恐懼。
烏雲壓頂,閃電萬道,猶如銀蛇狂舞,雷聲隆隆仿似天崩,外面那些如織遊人哪裡見過這等駭人天象,惶惶如鳥獸離散。
木元和青原衣卻是巋然不動,眼見得被青光所激,土坑中的禁制被觸動,蕩起滾滾絢光,霎時間浮現出大量飛舞翻騰的符文咒語,閃爍出熠熠光芒
青原衣還待加一把勁,一鼓作氣將這些符籙打散,木元卻擺了擺手,只把破界珠祭起,光芒罩住兩人,微微一轉,猶如天灑細雨,化出一圈流光閃芒,徑直穿過了密密麻麻的禁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