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木元身上還有玄牝之門這樣可以無聲無息破開禁制的法寶,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什麼人?”
就算木元表達了善意沒有破封而入而是開口出聲,但這樣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門外而且避過了自己的神識,已然讓孔雀王微微一驚。
更何況,“孔雀王”這個名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了。
在這個世上除了寥寥的幾個元神修士知道他曾經有過這個稱呼名號,又有誰知道!
而這幾個人,無疑都沒有能夠避過他神識的本事。
對於來者的身份,孔雀王禁不住就有些驚訝了。
這個稱呼,讓他有了一種時光荏苒歲月如流的恍惚感。
雖然如今受人尊崇,固然是因為自己修為已高,也不乏神霄道的影響力,但孔雀王卻更喜歡當年那種自由自在馳騁於十萬大山的暢快。
在驚訝之中,不可避免的就先有了一縷親近。
禁制轟然分開,孔雀王飄灑而出。
這位妖王一如當年,修身青袍,長髮飄飛,只是較之當年的山林逸氣多了幾分出塵道氣。
“你是?”
眼前分明站了一個人,但在神識察覺中卻根本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孔雀王簡直懷疑是不是幻影了。
而即便是幻影,也應該有隱晦的波動才是,他卻察覺不到分毫哪怕是隱藏至深的痕跡。
而眼前這人亦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疑惑。
“怎麼,不記得故人了麼?”
木元靜靜的站在那裡,道種模擬當初的自己,五氣流轉。
“是你!”
孔雀王眉頭一皺。
修行者識人多是不記面容,更多的關注他們身上的氣息,而木元這些年可以說是變化了很多很多。
經歷了開始的驚訝,孔雀王又更深程度的震驚起來。
當年那一場大劫給留給所有人的記憶都深刻的無法抹去,即便是當初還只是在煉氣第七層境界的孔雀王未曾親歷,耳聞目睹也已經很震撼了。
更重要的是,他記得木元那些人在那場劫數中明明逃出了源星!
“你怎麼可能再回來?”
極度震驚之下,孔雀王下意識的抬頭望天,似乎正在窺探著那座隱藏在層層雲翳中的九天宮闕!
木元很敏銳的察覺到孔雀王語氣中隱藏的驚異,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那東西,有什麼作用麼?”
木元輕巧巧的指了指天上,看似不經心,但雖未明言但孔雀王卻知道他意之所在。
孔雀王眼神中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無論那情緒多麼複雜,木元都可以理解。
“天宮,地府,再加上那塊石碑的力量,在源星上構成一個完美的迴圈,所有生存其間的生靈,從一出生就被打上了烙印,生生死死都無法逃出這麼一個圈子。譬如你,當初逃了出去,身上沒有屬於天宮或是地府兩方任何一方的印記,對那塊石碑來說就屬於必須被抹殺的物件……”
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縱然跟孔雀王不能算交情深厚,然而當幾百年的時光匆匆而過,故人不再,一切能夠引起回憶穿越歲月長河的人或者事都足以讓人拋下曾經的芥蒂。
從孔雀王那裡得知,地府重塑輪迴,天宮執掌殺伐。
若非如此,源星上這些元神修者也不可能還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自由。
孔雀王所居的這一峰清幽無比,人跡罕至,他更是不想被人打擾,連個侍奉的道童都沒有。
兩人坐下,說了很久的話。
孔雀王修為雖然比林方靜要高,但很多事情他卻不如林方靜知道的多。
據他所言,天宮與諸多修行門派之間都有聯絡,有很多年輕輩的弟子若是出類拔萃,就會被天宮冊封下來。
到底是如何冊封法,這就不是孔雀王所能知道的了。
“她現在在哪裡?”
孔雀王指了指最高峻的那座山峰,“神霄殿就在那裡。”
“神霄殿?”木元微微詫異。
“就是那件拼湊起來的洞天法寶,改名叫神霄殿了!”
木元哈哈一笑,跟孔雀王告別,縱身便往那邊跳去。
“這傢伙,修為到底是什麼程度了?”
兩人並未談及各自的修行,孔雀王也沒有問木元的境界,只是在他離開後喃喃自語,帶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