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屋帽上面貼著紅色的琉璃瓦,整個牆體貼著白色的小瓷磚,看上去高階大氣上檔次。
靠著自己在祥雲村的超然地位,武天鵬,武天英在祥雲村的日子一直過得滋有味,吃的住的開的都比祥雲村的老街坊高出一大截。
武天英將嘴裡的菸頭取出來,食指拇指捏住過濾嘴輕輕一揉,然後將過濾嘴裡面已經變得焦黃的海綿揪出來,接著從茶几上的煙盒裡重新彈出一顆香菸,熟練地將香菸插進了已經被揪出海綿的過濾嘴中, 兩顆煙馬上接到了一起。
武天英緊吸了兩口,直到閃亮的煙火燒過了接茬處的過濾嘴,才皺著眉頭說道:“天鵬哥,趙長槍這次來勢洶洶啊!他不會真把祥雲村給拆了吧?如果真是那樣,咱們可就虧大發了!”
祥雲村的那些作坊主們,無論黑的還是白的,哪個過年過節不是大包小包的往他們家送東西?當然,這兩人也不是白收他們東西,上面有個針對這些小工廠小作坊的風吹草動,比如衛生檢查了,工商檢查了等等,這兩人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該關門的關門,該躲避的躲避。等風聲過去後,重新開張。
如果祥雲村改造成功,這些工廠作坊都搬到了南郊工業開發區,就不歸他們管了,當然也就沒人給他們送東西了。這是著兩人絕對不願看到的。
武天鵬也吞雲吐霧,眉頭緊鎖,他想了一下說道:“他奶奶的趙長槍,我真懷疑這混蛋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搞拆遷還建的村子我見的多了,還從來沒見他這樣操作的,竟然搞什麼賬務公開,將一切都曬在了太陽底下,這是讓我們兄弟一點油水都撈不著啊!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給祥雲村所有的老闆們全都打了電話,等他們過來,我們一起商量個好主意。”
當武天英將半盒軟中華就要抽完的時候,祥雲村的作坊主們全來了,大家馬上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最先說話的是水泥預製塊廠的廠長武天坤,他看了看四周的眾人,然後用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說道:“我們決不能在拆遷協議上簽字!絕不同意搬遷!雖然趙長槍允諾大家將廠子搬到南開發區,但是要想在開發區申請新的廠址,就要將廠子的規模和年產值全部報備到有關部門,到時候就必須每年都要繳納足額的稅款。哼哼,在座的各位好像沒有一個按章納稅的吧?再說了,我們的廠子如果搬到了開發區,就會失去地利的優勢,我敢打賭,如果我們搬到了開發區,每年至少得少收入十萬元。”
“可是這一次看趙長槍的樣子,可是來勢洶洶啊!更氣人的是,祥雲村的那些土包子窮逼竟然都支援趙長槍的拆遷協議,都打算在拆遷協議上簽字!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兩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外加十萬元的補償金就把他們打發了。恐怕就憑我們這些人扛不住啊!”一個造洗衣粉的老闆說道。他是最不願拆遷的,他的廠子到現在連營業執照都沒有,如果祥雲村被拆遷掉,他的廠子就徹底的完了。可是看看趙長槍造出來的形勢,他又感到很悲觀。
“唉!自古民不與官鬥,恐怕這次我們是真沒辦法了。”另一個老闆也嘆口氣說道。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武天鵬馬上嘿嘿笑著說道:“嘿嘿,大家好像忘了一件事情,這些年我們祥雲村可沒有吃獨食,青雲縣工商,地稅,安檢,還有那些分管副縣長們,哪一個每年不從祥雲村撈一大筆錢?難道他們就願意祥雲村搬遷?”
眾人馬上眼前一亮,武天坤更是連忙問道:“天鵬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武天鵬將手中的菸頭仍在地上,用腳底板狠狠的揉搓了幾下,然後才說道:“我估摸著上面肯定也有人反對祥雲村改造工程,只不過他們為了自己的官帽子,不敢跳出來明著反對拆遷罷了。畢竟這次對祥雲村進行城中村改造是青雲縣委縣政府作出的決定。可是,如果我們給趙長槍製造點麻煩,製造了廣泛的影響,他們馬上就有了反對拆遷的理由。”
武天英也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大家還別忘了,輝煌建築公司的左立在祥雲村可是有好幾個黑作坊,雖然前些日子被查封了一個黑鞭炮廠,可是現在沒有暴露的還有四五家。所以,左立肯定也是反對拆遷的。他肯定還會對趙長槍出手!哼哼,只要左立出手,可都是要命的狠招,前幾天鞭炮廠的事情就是例子,那天如果不是老賀頭橫插一腳,趙長槍肯定要栽了,鐵定得去坐牢。”
武天鵬和武天英兩人的一番話讓大家有種撥開雲霧見晴天的感覺,他們忽然感到他們不是在孤軍奮戰,而是有一大幫實力強大的盟友,只要他們聯合起來,就是一股強橫的力量,能夠